軍營之中,營將想要擺弄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下級軍官,就是隨便找個說得過去的由頭一刀將其殺了,也沒有人能夠說個錯字。
當然手段也不能太過於嚴苛,肆無忌憚的殺人一旦過了度激起了兵變,營將就算不死於兵變,也要被降職處罰。
巡視了一圈營中情況的陳功也在這個時候登上了將台。
去取縣衙取卷宗的胡知禮也已經是站在了陳望的身後。
“大哥,馬匹清點了,共有九百五十九匹。”
陳功上前了些許,微微躬身在陳望耳邊說道。
“軍中有三十多名女子,都是城中的青樓女,暫時派人看押在了校場外東北的軍帳內。”
陳望眉毛微挑,抬頭望了一眼躬著身軀不敢立直的趙懷良。
看來這個趙懷良還有點腦子,沒有蠢到縱兵在城中奸淫民女的程度。
“趙把總好雅興啊,這妓館都開到了軍營裡啊。”
陳望聲音低沉,眼眸之中殺機流轉,這個時代軍營之中幾乎就是婦女的禁地。
“告訴一下趙把總,軍中的軍規。”
陳望握持著馬鞭,慢絲條理的說道。
胡知禮冷笑了一聲,念道。
“奸犯居人婦女,及將婦女入營者,斬!”
趙懷良抬頭看向陳望,正好看到陳望眼眸之中流轉的殺機,當下心中一顫,一身酒意儘皆消散。
“卑職頭腦昏沉,約束軍兵不力,底下的軍卒做的蠢事沒有及時製止。”
趙懷良已經知曉了陳望的身份,知道他並非是曹變蛟。
但即便如此趙懷良仍舊不敢輕視陳望,因為陳望的氣勢就是比起張外嘉來說都是不逞多讓。
目含煞氣,眼神銳利,猶如麵對猛獸一般。
他曾經在山中打獵,行路之時正遇到猛虎攔路。
那猛虎盤窩於道路的中央,抬起頭來正好和他四目相對,現在他的感覺就是和當初一般無二。
那攔路的猛虎看了他數眼之後,多半是已經飽食最終自行離去了。
但是陳望可並非是什麼飽食的猛虎,而是正需要人頭來立威的營將!
趙懷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叩首道。
“卑職能力不足,降職罰俸全憑千總軍令,卑職絕無怨言。”
陳望眼神閃動,這個趙懷良三言兩語就將自己摘了乾淨。
按軍律軍校監察不力也就是降職罰俸,最多加上一頓軍棍。
將死罪變成了降職罰俸,確實是能說會道,也有急智。
不過陳望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殺趙懷良以正軍法的念頭。
殺人是可以立威,但是卻不能胡亂殺人。
探報上就是趙懷良收攏的殘兵,領著大部殘兵從三水城一路撤到了淳化,這也是一種本事。
“那你能不能再給我解釋一下,這些卷宗又是怎麼一回事?”
陳望站起身來,從胡知禮的手中接過了一疊厚厚的卷宗。
“本官剛進城中,淳化的知縣就攔住了我的去路,向我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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