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將天叔的茶盞續滿,笑道:“就憑他的手段,哪兒能奈何得了您?也太小看天樞星的手段了。”
“他不認識夜蘭,可我哪兒能不認識。這次的考核看似還是按照月海亭的慣例在操作,實際上暗地裡已經全部被夜蘭接手了吧,您讓這個千麵人過去,不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手段沒使出來麼。”
天叔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說道:“我已經一再給他機會了,甚至刻意把你這個絆腳石替他搬開,結果呢?我甚至連一鍋好喝點的魚湯都沒再見到。”
徐寧苦笑,就知道這魚湯裡的毒奈何不了你。
不過知易下的毒真的這麼優秀,還能讓人這麼念念不忘的?這家夥乾脆改做廚子算了。
徐寧認真地道:“璃月如今正是用人之際,知易這種人才無論結局是死還是被關起來,都是一種浪費。”
天叔冷笑道:“要知道有個成語叫養虎為患,又有句老話叫擒虎容易縱虎難,換你坐在我的位置上,知易現在跪在這裡告訴你,他已經痛改前非,你敢把自己的位置給他坐麼?”
徐寧認真想了一下,說道:“我敢,我有凝光在,拿捏個知易還不是手到擒來。更何況他也打不過我,我不高興了,隨時要他腦袋,不怕他能翻出浪來。”
天叔聽到這句話,半晌無語。
“你小子看上他哪一點了,肯這麼為他說項?”
徐寧笑了起來,“天叔你又是看上他哪一點了,毒魚湯都喝了幾碗,還是肯給他機會?”
“哼,”天叔不悅地瞪了徐寧一眼,擺擺手開始趕人,“酒留下,愛乾什麼乾什麼去,老頭子我反正已經準備退休了,隨你們怎麼折騰吧!”
徐寧從洞天裡摸出一壇千風放在了桌上,跟天叔和慧心各道了彆,下樓就直奔南碼頭而去。
知易果真和百聞給的情報一樣,正坐在天叔往常釣魚的地方靜靜發呆。
“這水裡有什麼盯的這麼入神,看見大魚了?”
徐寧無聲無息地走到知易身後,開口調侃了一句。
知易身子微微一震,卻是沒有回頭,也沒有擺出如這幾次見麵時的那張和煦春風似的臉相,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看見大魚了。”
徐寧走到知易的身邊,向水裡看了看,突地笑了起來。
知易轉頭看著徐寧,問道:“有什麼好笑的?”
徐寧先道了一聲歉,說道:“彆在意,不是笑你。隻是想到了我家北鬥,要是她在這裡,肯定會說‘這裡哪有什麼大魚,大魚都在深海裡’這樣的話吧!”
知易點點頭,讚同道:“是啊,斬過海山,又遍覽大海的南十字船長,自然是看不上這淺水灘處的幾條魚,不過對於這岸邊的漁民來說,能抓到它們就足矣了。”
徐寧靠著碼頭係船的青石樁坐下,喝了一口酒,良久沒有出聲。
幾年前和知易在這裡釣魚時,自己就曾點過知易,大魚當前莫被迷了心智,最好能多點耐心等一等,魚早晚都會是他的。
可是這個家夥似乎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表現的這麼急切。
幾年來天叔的悉心教導,再加上他本身的能力和手段,按理來說怎麼都不該如此激進才對。
正思忖間,知易突然開口道:“給我來碗酒吧,不要你上次那個,就璃月港賣的那種天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