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也就這時候才知道散兵是想做什麼。
這個家夥答應了納西妲到這裡冒險，竟然是為了改變已經過去的曆史。
“怎麼？不甘心自己的失敗？想要改變前麵的結果？”
徐寧麵上不屑地喝了口酒，心底打起了十分的精神盯著散兵的動作，提防這個家夥對世界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
“不怕坦白跟你說，就是再來上幾回，失敗的依舊會是你，且不說外麵的那位草神隱藏了多少力量，就連我手下隱藏的東西，也不是你能抗衡的。”
“改變曆史什麼的，都不過是徒勞而已。”
散兵的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徒勞？這句話從你的口中說出來可真是沒有什麼說服力啊，徐寧你知道我被桂木從那個華麗的監牢中帶出去後，和丹羽、長正他們在一起時，聽到最多的故事主角是誰，哈哈，是你啊！”
“鳴神大社保衛戰，千舟救援戰，離島厘清戰，在稻妻最重要的曆史節點上你都不曾缺席，長正說你留下無數後手，無論是狐齋宮大人，還是他的母親，所有的遺憾最後都會獲得拯救，他就是因為你的存在，才永遠充滿著勇氣，進入幕府為重新恢複家族的榮譽而奮戰。”
“這幾百年我一直認為長正口中的後手隻是一個聊以自慰的幻覺，甚至我在聽到你的名字時，都不曾想到那裡去。但是直到前幾日，我從草神這邊得到了一些關於稻妻的信息……”
等等，這熟悉的感覺是什麼？
徐寧眉頭一皺，恍惚間後背一重，像是不小心背上了一口大黑鍋似乎。
散兵看著徐寧的神色笑了，“……據說鳴神大社數百年前的宮司大人重生，現任宮司為擺脫鳴神大社的牽絆去經營書屋，強行離職要還政於前任宮司，兩人爭吵無果後大打出手，最後商議以吃油豆腐比試勝負，結果未知……”
徐寧無語，這兩隻屑狐狸真是一點都不低調啊，丟狐都丟到國外來了。
“還有據傳那位巴爾澤布設宴調解兩位宮司的關係，竟在席間對一美貌少年動手動腳，結果被少年提刀追砍，那位神明非但不生氣，竟然說什麼一點都不在意，幾百年前也未曾在意什麼的，趁勢恢複了當年禦輿家的榮譽。不過祂手下的大將提弓在影向山上的某棵櫻樹上蹲守了七天了，結果未知……”
徐寧看著散兵滿臉的惡趣味，心道這個消息傳來時肯定不是這個樣子，這個小黑子肯定亂改新聞稿了，什麼對少年動手動腳，隻怕阿影是忍不住想親近千代了被砍了吧，不過天狗大將你蹲點是想狙了你家將軍的好友嗎？
“雖然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在曆史長河中留下烙印的，但是你既然可以改變曆史的定向，我利用世界樹的權能自然也可以達到相同的效果……”
徐寧歎口氣，麻蛋能不能不要一乾壞事就說是我教唆的，我這樣好傷你們知不知道？
“你想達成什麼樣的效果？”
散兵將手中剛才那段記憶的光球舉起來，“你看到了，當年在踏韝砂，我被博士化身的工匠愚弄，辜負了好友的托付不說，其實從一開始就是我連累了他們，他們是我在這世上唯一對不起的一群人，他們不該這樣死去，我想要拯救他們。”
徐寧搖頭，“他們隻是普通人而已，又是數百年前的人物，即使不在你這件事情中死去，也會有彆的災難降臨，比如祟神之力侵染，工程事故，就算僥幸活下來了，現在不也還是死的透透了，何必做那個無用功，對於他們來說，或許你活的好好的，才是對他們的死最好的慰藉。”
散兵聽到徐寧的勸說，冷笑道：“沒想到你倒是挺會安慰人。不過我意已決，你放心，我知道隻要我活著，博士他們或許還會對他們動手，但是隻要我消失了，他們自然就安全了。”
徐寧想到大慈樹王被困在世界中的這許多年，再次搖頭。
“沒用的，你自己無法將自己刪除，這是一個悖論，如果你真想要這麼做，倒不如去求求納西妲，或許她倒是可以幫你刪的乾乾淨淨的。”
散兵仔細思考了一下徐寧的話，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話沒說完，散兵的身軀陡然變得虛幻起來。
徐寧陡然一驚，他倒是沒想到散兵竟然如此決絕，毫不猶豫地便對世界樹進行了修改。
“徐寧，你不用擔心，我會把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抹去，即使不能直接消失，也不會有任何人記得我，自然也不會有誰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就算是你，很快也會忘記曾經和我一起到過這裡，所以你也不算失職，哈哈。”
徐寧撇了撇嘴，“我倒要謝謝你還為我考慮了，話說你有這能耐，你把博士給抹了不行嗎？非得一門心思地從自己身上下手？”
提到博士，散兵露出一個獰笑，“多托雷嗎？那樣就太便宜他了，我無論變成什麼模樣，都一定會去找他複仇的。”
“另外，為了感謝你對我的提示，我還給你留下了一樣備份，這也是納西妲委托我查詢的一項信息，是關於你的出身……”
徐寧心頭一震，我的出身？
世界樹又是怎麼記錄的呢？
一棵小小的樹芽長出，上麵頂著一個小小的金球。
“這個信息很有趣，我不知道你看了之後會是激動興奮，還是懊悔癲狂，決定權在你，那麼，在此告彆吧。”
散兵的身形開始模糊消失，與此同時，外麵空和派蒙的呼喊聲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徐寧伸手一把將那個金球攥在了手心裡，卻並未打開。
“……到嗎？徐寧，聽得到嗎？”
“聽到了，納西妲。”
“我被某種力量給阻擋了，無法進來，是散兵做的嗎？”
徐寧將散兵要做的事情快速而簡潔地講述了一遍。
“散兵竟然還能做到這種事，是因為他的神力一直都被偷藏起的緣故，還是他突破了自身的桎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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