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堯……”季觀棋的瞳孔驟然緊縮,死死盯著眼前的人,對方穿著白色衣袍,看似年紀不大,估摸著也就剛成年不久的樣子,模樣還有些青澀。
這幅溫和良善的模樣和當初陷害他時那副委屈難忍的模樣重合在了一起,季觀棋隻覺得靈力微微有些亂了起來,他立刻心生警覺,平複心緒。
他下意識看向了身邊的蕭堂情,隻見對方的目光早就被奚堯給吸引住了,似乎是從奚堯出現的那一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奚堯的身上。
季觀棋心中冷笑,又覺得這樣才合乎情理,上輩子已經發生過一次這種事情了,無非是再經曆一遍而已,又有什麼值得詫異的。
“這……不如這樣,我這裡有一些靈石,足以再買下一顆靈丹了。”奚堯似乎是有些為難,他取出了自己的乾坤袋,從中拿出了一袋靈石道:“二位道友不如商量一下,一個拿靈石,一個拿靈丹吧,各自退讓一步……”
“誰要你的靈石?”另外一人直接推開了奚堯,冷笑道:“都是來參加入門弟子的招選的,誰不知道現在靈丹才是最要緊的東西!”
“這……”奚堯被推的一個踉蹌,而後便被一人扶住,那人將唯一的靈丹握在手中,隨意瞥視了一眼,低聲道:“下品丹藥。”
“你!你乾什麼!”
兩名修士眼睜睜地看著蕭堂情將這枚丹藥直接碾碎,就要上去動手時,卻被強大的靈力直接壓製住,頓時有些駭然。
“現在丹藥沒了,你二人也無需爭鬥,再有這種事情,直接逐出玄天宗。”蕭堂情本就不把普通修士放在眼裡,他眼神裡透著冷意:“滾。”
有人立刻認出了他,連忙拉住了還要上前討個說法的修士,低聲道:“道友彆去,這是蕭堂情,鎮南仙尊座下二弟子。”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一片安靜,而後眾人皆後退了一步,蕭堂情早就料到會是這種場麵,並不覺得詫異,身後的奚堯囁嚅道:“多謝二師兄……不,多謝道友……”
蕭堂情應了一聲,抬起頭去看季觀棋的時候,卻微微一頓,發現原本季觀棋坐著的地方已經空了,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的心情頓時沉了下來,說不上來哪裡不高興,但就是覺得不太痛快。
此刻的季觀棋正坐在樹上喝酒,人太多的地方就是噪雜一些,不如這林子裡安靜,最主要的是還能避開蕭堂情,不過一想到最吵鬨的還不是蕭堂情,而是三師弟喬遊,頓時覺得頭疼起來,對方向來看不上他,蕭堂情好歹隻是冷漠了點,而喬遊則是嘴毒得厲害。
“我上輩子是怎麼忍下來的?”季觀棋想想自己上輩子的遭遇,就覺得自己可真是能忍,他深深歎了口氣。
此處其實距離鎮南仙尊閉關的地方並不遠,但季觀棋看的並不是這裡,而是萬丈崖。
那個他身死道消之處,如今崖壁還完好無損,未被方天畫戟直接捅進去,他下意識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處,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飛快握著酒壺,狠狠灌下了一大口酒,悶聲道:“鎮南仙尊……烏行白。”
他忽然猛的回頭,手中的酒壺驟然砸向了身後的樹乾,直接碎片四濺,他手握劍柄,厲聲道;“誰!”
身後什麼也沒有,一片安靜,但剛剛分明就有輕微的靈力波動。
那感覺,與昨夜在小木屋裡感覺到的一模一樣,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看來這人的靈力遠在他之上,若非剛剛忽然波動了一下,恐怕人走到他的身後,他都未能察覺出來。
一想到這裡,季觀棋頓時後背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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