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營帳的門簾就被從外麵掀開,身上並未著甲,隻是穿著一身單衣的賀應從外麵走了進來。
“末將參見大人。”
從表麵上看,賀應如今的傷勢已經恢複了許多,某些傷口的繃帶都已經被拆掉,臉上也有了紅暈,精神更是極好。
點了點頭,葉白輕聲詢問道:“身體恢複得如何?”
“大人請放心,末將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不光能跑能跳,上陣殺敵也沒有問題,閒來無聊之時,末將還與孫立校尉切磋過,他可已經打不過末將了。”
要論武力屬性,孫立與賀應兩人差相仿佛,真要是單挑的話,也就是半斤八兩,不打上兩三百回合是分不出勝負的。
不說賀應現在傷勢沒有痊愈,一身武力已經打了折扣,就算在巔峰狀態,也不敢輕言勝之,能夠出現這等結果,要麼是賀應這個家夥在吹牛,要麼就是孫立故意放水。
但不管如何,既然賀應已經能夠動武,說明其身體真的恢複得挺不錯的,如此一來,他也能夠放心了。
“既然如此,你就返回郡城吧,孫立還有你的兩百親衛親兵也一並帶上,想來是能夠應付路上可能出現的危險了。”
“啊?”
明明前幾日賀應不止一次地請求返回郡城,被葉白拒絕之後,還有些不太高興,現在聽到葉白讓他回去,竟然驚訝得呆愣住了,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大人,你之前不是說……”
賀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白揮手打斷了,他當然知道這小子要說些什麼,本來他是不願意如此冒險的,奈何武安郡的形勢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為了更好地應對之後的局勢,他不得不如此而為,隻能說形勢比人強啊,朝令夕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在賀應那疑惑的目光中,葉白也沒有隱瞞,直接就將錦衣衛帶回來的消息告知於他。
聽說右營、後營叛亂,賀應頓時心中一怒,本已經恢複紅潤的臉頰上都露出了一抹蒼白,忍不住恨聲說道:“都怪我,若是我能夠早日回到郡城,就能夠揭穿孟承宣那個卑鄙小人的真實麵目,讓大將軍早做防備,說不定這場叛亂根本就不會發生。”
“哎。”
葉白略微有些無奈地歎息了一聲,這話表麵上聽起來,是賀應在責怪葉白,遲遲不放他離去,但實際上卻是賀應太過於自責,明明最先發現孟承宣有問題的人是他,卻沒有能夠抓住對方的馬腳。
之後在對方有行動的時候,也沒有能夠及時地將消息傳遞出去,真要說起來,武安郡的局勢糜爛到如此地步,與賀應多少是有些關係的。
眼見得賀應的情緒有些低落,陷入了自責當中,葉白忍不住開口勸說道:“你也不必自責,孟承宣在發動叛亂的當日就離開了西城府,除非你當時能夠放棄府城,馬上突圍,否則你不可能趕在他之前回到郡城,向大將軍示警的。”
“如果我所料不錯,你當日雖然沒有棄城,而是繼續堅守府城,也應該派出了大批的信使、傳令兵出城,想要將消息傳遞到郡城吧。”
“從如今的情況來看,很明顯,你的那些信使、傳令兵並沒有將消息傳到,或者傳到了,卻無人肯信,你覺得就算你當日回到了郡城,局勢又能發生什麼改變嗎?”
這話說出來,賀應臉上的神情更加黯淡了幾分,點點頭說道:“大人所言甚是,在末將鎮壓了府城中殘餘的小股叛軍之後,當即就派了一名校尉,率領數百騎兵分批出城,快馬加鞭趕赴郡城報信。”
“可一直都沒有任何回音,如今想來他們多半在路上就已經被截殺了,沒有能夠將消息傳到大將軍耳中。”
“哼,我看未必吧,這場叛亂規模如此之大,孟承宣的右營,一直駐紮在郡城附近的後營,還有多達數萬的府軍,這麼多的力量可不是一兩個人能夠做到的,背後必然有著強大的勢力在謀劃。”
“你派出的人就算半路上沒有被截殺,當他們抵達郡城的那一刻,就已經暴露了身份,注定是個死,沒有機會活著見到大將軍的。”
神情黯淡的賀應頓時一驚,有些驚訝地問道:“大人的意思是在郡衙中也有人參與叛亂?”
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葉白現在有些明白為何賀應的政治屬性隻有32點了,就這腦子,根本就沒有政治鬥爭的經驗,也沒有政治鬥爭的敏銳性,若是當文官的話,得要被那些老奸巨猾的文臣們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這麼大規模的叛亂,不是幾名將領就能夠做到的,肯定還有更多人參與,郡衙、府衙中有他們的人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說不得民間也有人參與其中。”
“不過這些事情與我們無關,那是朝廷的事情,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如何應對,這也是我派你前往郡城的重要原因。”
既然賀應的政治屬性太低,與他討論這場叛亂背後的真相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還是直接說回正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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