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起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怎麼,還在生氣呢?”
穆青楠並沒有說話,手中還在扯著那一朵已經被他摧殘得不成樣子的花。
“青楠,大哥也是為你好,”餘起笑了笑,“穆伯伯不可能會保護你一輩子,你終究是要長大的。”
“在自己家還被彆人欺負,我就是生氣嘛。”穆青楠喃喃地說道。
“青楠,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風華城,若是以後你出去的時候,頂撞到人家了,彆人把你殺了,那穆家怎麼辦?你想讓你娘整天都以淚洗麵嗎?”餘起語重心長地說著,他必須要勸勸穆青楠。
“大不了我以後就不出去了。”穆青楠驕橫地說道。
“那你以後就當一個縮頭烏龜?讓人家笑話你,說將神的兒子就是個膽小鬼?”餘起看著溪流中的魚,伸手將它撈了起來,“隻要是魚,都會遊向更大龐大的湖泊,誰又甘心整天棲身於這條細小的溪流之中,成為彆人的觀賞之物。”
聽到餘起的這段話,穆青楠終於轉了過來,他知道,雖然自己整天在城裡和其他人講著故事,但是來觀看的人哪個不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的?
自己現在就是餘起口中所說的受人觀賞的魚。
撲通!
餘起鬆開手掌,將魚兒放回了溪流,“穆伯伯是人,他也會老,也會死,到時候誰來守候穆家這份龐大的家業?青楠,大哥不希望你以後也如我一樣,看著家族被滅,自己卻無能為力,甚至是連仇人的名字都沒有資格知道。”
“大哥,你”穆青楠看著餘起,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無能為力。
餘起苦笑了一聲,眼眸已是有些濕潤,“青楠,實話跟你說吧,我是餘家最後的血脈,你的那一位餘墨大哥,他同樣也是我的大哥,我不希望你再經曆和我同樣的事。”
穆青楠愣了愣,他沒想到餘起竟是餘家的人,而且在他的眼裡,對方一直都是極為堅強的人,就算是麵對天下第一毒黑白無常之時,也能從容的麵對,可沒想到就是這讓一位男子,卻也會流下眼淚。
穆青楠的眼裡流動著複雜的神色,餘起的感受他體會不到。
如果自己是餘起,在知道已經失去了所有族人之後,他自認無法如餘起一般還能如此堅強的活下去。
他想著餘起說的話,腦海中浮現出曾經教導他修煉的餘墨,雙手不由得緊抓了起來。
他不想成為被彆人觀賞的魚,也不想以後看著彆人分割屬於穆家的財,身為將神的兒子,更不可能是縮頭烏龜。
穆青楠看向餘起,“大哥,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餘起站起來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草屑,轉身朝外走去,“夜深了,回去睡覺吧。”
第二日,餘起還未起床,屋外便傳來穆青楠地敲門聲,“大哥大哥,快起床。”
餘起睜開了有些昏沉的雙眼,起床打開了房門。
“大哥,你怎麼起的那麼慢。”穆青楠說道。
餘起來到桌前,喝了口茶,漱了漱口這才問道:“那麼早就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修煉啊大哥,一天之計在於晨,我想通了,以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穆青楠臉上滿是堅毅之色,還未等餘起穿好衣裳,便拉著他朝吃飯的的閣樓跑去。
餘起雖然有些詫異,但是心裡還是挺開心的,至少穆青楠已經有了奮鬥之意。
吃完早點,兩人便來到了穆家的習武之地。
這裡也是極為的龐大,遠比城中內的那一處要更加廣闊,周圍還擺放著一些兵器以及一個個專門拿來練習武技的假人。
世上的武技很多,最低級的武技就如《七鳴劍》一般,隻要是售賣武技的地方,便能看到它的身影,而這些,也是最為普遍的武技。
最高級的武技諸如《輕雨劍》一類,是各大勢力的傳承之物,數量稀少,不會輕易外傳。
細數下來,在整個天下,頂級武技也隻有寥寥數十種。
其中身法、體能、攻擊,皆有對應的武技,從普通到頂級,從遍地到稀有。
而穆家,便有一種頂級攻擊武技,名為《沙場點兵》,它也是穆文風的成名之技。
相傳此技修到至高之處,可憑空凝聚出百位久戰沙場的戰將之魂,戰意滔天,足以使人為之顫抖,這也是將神稱號的由來。
隻不過,從未有人見過穆文風施展出此技的最強威力。
曾經,穆文風還未跨入合一意境之時,僅僅是憑借著數十位戰將之魂,便已能力戰三名真衍意境的強者而立於不敗之地。
可想而知,此技能的威力是有多強。
穆青楠站在演武場內,雙眼之內流動著道道金芒,眼前的空間仿佛水麵上的漩渦一般扭動了起來,金色的光線也隨之顯現而出,逐漸的形成了一名普通士兵的影子。
隻不過,他所施展出來的士兵與穆文風施展出來的相差極大。
穆文峰喚出的士兵,猶如身經百戰,眼神十分淩厲。
而穆青楠喚出的像是逃兵一般,眼神潰散,身體也是沒有那麼的魁梧。
就連散發而出的戰意,都也隻如十來名侍衛所凝聚而成,威懾力遠遠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