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大哥。”穆青楠點了點頭,便跟在餘起的身後一同往前行去。
順著地麵上的腳印,餘起和穆青楠二人在這片果林中拐來拐去,終於在接近中午之時來到了儘頭。
儘頭,是一座懸崖。
懸崖上,一片翠綠,一匹馬在吃著青草。
在馬匹的不遠處有一座完全由石子堆砌起來的簡易墳墓。
墓碑是由一塊木牌製作而成,上邊隻有幾個潦草大字:黃靜靜之墓。
在這座墳墓的前方,坐著一名全身都藏在白色衣袍中的男子,他的雙目之中不蘊含著任何感情,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天空。
當他發覺到身後走出來的餘起和穆青楠時,目光頓時飄向了兩人,寬大的袖袍之下,一柄泛著寒光的劍從中冒了出來。
餘起順著他的目光迎了過去,四目相對,道道鋒芒從兩人的目光交彙之處傳出。
“穆家的公子,來此處作甚。”男子無情地看著之前衝撞到他的穆青楠,話語十分的寒冷。
穆青楠頓覺寒毛豎起,身體不由的朝餘起身後躲去。
“黃造澤是不是你殺的。”餘起將背後的寒霜抓在了手上,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一股氣息。
他很緊張,這是他第一次麵對與自己實力相仿的敵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男子雙眼之中寒芒更甚,袖袍內的劍更是已經完全顯露了出來。
餘起將穆青楠留在了此處,自己慢慢地朝對方走去,“我不清楚你因為什麼原因而殺了他,黃家如今已經沒了任何高手的坐鎮,他的妻子以及兒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自保之力,你於心何忍?”
“於心何忍?”聽到此話,男子笑了起來,他的雙眼之中帶著一絲嘲諷,“你們這些富貴子弟、超強世家的人也配和我說於心何忍?”
“這座墓的主人,我的姐姐。”男子站了起來,雙眼內地嘲諷逐漸轉化成了憤怒,“四年前,她為了養活我,去黃家做婢女,可那黃造澤竟然垂涎她的美色,對我姐姐行不軌之事。”
說著,男子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道狂猛無比的氣勢,他怒吼道,“我姐姐承受不住如此屈辱,自儘身亡,若不是遇上師傅,我早已餓死了。你們這些富家子弟懂什麼?每天都活在父輩的光輝之下的你們,有什麼資格說出於心何忍這四個字,你們穆家的附屬家族之中,有多少人借著穆家的保護,乾了多少狼人狗肺之事,你們知道嗎?”
男子的雙眼逐漸被心中的憤怒所占滿,手臂抬起,將劍尖對準了餘起,隨後疾速地刺了過來。
餘起還未從他說的話語之中回過神來,便感到一股淩厲襲來,隻能抬劍一擋。
兩人戰在了一起,場中頓時響起了武器碰撞時所發出的聲音。
身後的穆青楠仿佛不知道兩人已經交戰,他的麵龐帶著一股不可置信的神色,男子所說的話語不斷飄過他的腦海。
身為穆家的公子,不論是走到哪,彆人都會對他畢恭畢敬,就連那些附屬家族,見到他都得把他當成祖宗供起來。
一直平安的活在穆文風的光輝之下,他所接觸到的人表麵上都是對他極為的和藹可親,這也導致他一直認為世上很多人都是好人,包括那些附屬在自家門下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