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我創了一曲《月夜》,那一曲驚為天人,琴聲舒緩,卻引人入勝,我聽著入了神,覺得那如潺潺流水般的琴聲離我遠去了,悠揚地,飄到了那一輪圓月之上,一瞬間,我感覺整個心靈澄澈起來了。我一時癡了,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我忽然覺得什麼星隕劍法,什麼天下第一,卻不如這碧波青蓮……
我對她說:‘姑娘正值芳華,坐在這燕春樓裡彈琴,真是可惜了,不去同我,去這江湖看看。’
她說她不覺得可惜,這張古琴便是她最喜歡的東西了,不過她終究還是同我走了。
我知道,燕春樓的春天離開了,不過,我燕文淵的春天才剛剛來到。
自此,一個仗劍的風流少年,一個抱琴的白發仙女,也成為了一段江湖佳話。
她說,成婚之日,她會為我再奏一次《月夜》。”
淚水滑落,映出燕文淵略帶滄桑的麵龐。
“鎮龍元年五月,席卷大半個江南的南疆妖獸之亂開始了,我年輕熱血,隨南宮萬華前輩赴南疆平亂,將我年輕時的佩劍留給了她,其中蘊藏著我最強的一劍,我相信可保她無憂。
但是世事無常,妖獸之亂規模超出我的預料,竟然一直席卷到了她所在的瓊州,可我不覺危險,因為這一劍有劍仙之威勢。
可待我歸來,卻隻見到我那柄碎劍。”,燕文淵哽咽,“自那之後,我回到青鋒山,執著於打造出更強的劍,三年過去,天下名劍我也鑄了不少,可是,我終究還是沒有聽到她彈第二遍《月夜》。”
楚沐蘭了然於心,“我終於知道李昭平見到你這樣為什麼那麼憤怒了,你才二十二,怎的心灰意冷,跟個半老頭子似的!
“她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一柄足夠強的劍,燕文淵,你對於李昭平的事情都看的如此明白,為什麼卻不明白——”楚沐蘭有些冒犯地用手點著燕文淵的胸膛,直呼其名,“她需要的是你!”
燕文淵低下頭,“當局者迷啊,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再強也無法挽回當年遺憾,她——回不來了。”
“你還記得剛入江湖時的你嗎,她喜歡的那個你一定不是現在這樣,她當時需要你,現在也需要你!”楚沐蘭步步緊逼。
“少年,便是永遠抱有希望!縱使出路虛無縹緲,也會全力奔赴。隻要你想,她還可以回來,傳聞隻要你進入那傳說中的第九境,失去的東西還會重現世間,死去的人也會再回來,若是第九境不夠,那便第十境!管他有沒有,若是沒有,那你便成為第一個!這,才是她願意看到的燕文淵!”
燕文淵深潭一般的眼眸中突然閃出一抹精光,“當真是三寸不爛之舌啊,第一次聽我的故事,就說的和親身見證過一般。”他笑著搖搖頭,“不過,你說的很對。”
“多謝,雖然能否成功還是未知,但聽你一席話,我願意試一試。”,他一招手,一隻青鸞飛來,“幫我轉告我侄女,這萬劍閣,以後便是她的了!”
他提劍躍至青鸞背上,負手立於其上,似乎還是當年那錦衣玉劍的風流少年,漸飛漸遠。
“灑脫也當真是灑脫啊,我還沒有正式開始開導他,自己便和自己和解了,倒也是奇人。
青鸞我也隻在書上聽過,要是我也能有一隻——”,楚沐蘭搖搖頭,轉身下山,正巧碰到寧安蘭剛剛睡醒走上來,“這是什麼情況?”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著漸飛漸遠的青鸞,“我睡迷糊了?”
楚沐蘭揮了揮手,“沒有,我可是剛完成一件大事呢。”,他笑得很開心。
“什麼大事?”
“也許是一件助人走出心魔的大事,運氣好的話,也有可能是燕閣主的終身大事。”,楚沐蘭端起桌台上的茶。
“你的終身大事呢?”,李昭平拿著一把金光璀璨的劍走了過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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