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通立規矩,倒是把儺給整懵了。
亥時到子時之間——不能隨意走動?
據儺所知,無論哪個劇種,一般的戲班子自然是沒有這種規矩,所以這顯然與唱戲之事無關,那亥時到子時之間——究竟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儺無奈的搖了搖頭,唉,這個戲班子怕是也沒有賀蘭裴文調查的那麼簡單。
殊不知夏語棠看著望著窗外思考出神的儺,嘴角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笑。
搖搖晃晃之中儺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昏昏欲睡的外表之下,清醒而機敏的靈魂開始活動起來。
“吳中來的戲班子是吧。”,這是中年男人的聲音。
“是,這是聖上審批的懿旨——”,夏語棠恭敬地回答。
“不用了不用了,進去吧。”,男人不耐煩地招呼道。
隨後馬車又開始桄榔桄榔地向前行進了,儺又回到那種昏昏欲睡的狀態,皇宮之中雖然恢宏,可他自詡見多識廣,對窗外的景色不屑一顧。
見少年對外麵的宮殿絲毫不好奇,若桐折騰了一會,也沒了興趣,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儺的旁邊,托著下巴看他打瞌睡。
“看我做什麼?”
女孩嚇了一跳,“你閉著眼睛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那你猜我為什麼能化成其他人的樣貌與聲音?”,儺低聲挑逗道。
女孩點了點頭,“也是,你身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想學嗎?”,儺半睜眼睛,斜睨著若桐。
“學了能有免費的冰糖葫蘆吃嗎?”
儺愣了愣,“沒,應該沒有吧。”
女孩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學,不學~”
他寵溺地摸了摸女孩的頭,“不學就不學吧。”
“若是哥哥一定要若桐學,那若桐就學。”
“為什麼呢?”,儺對上女孩認真的目光,她一板一眼地說,“因為哥哥救了若桐的命,若桐可以做任何事情來報答。”
儺彆過頭去,“我不需要你還我的人情。”
“讓還這個人情嘛。”,女孩揪了揪儺的衣角撒嬌道。
儺想來對這種情況毫無抵抗力,索性眯上眼睛裝睡,“隨你吧。”
進了皇宮,自然是有專人接待,安排住處與行程,儺就在一旁安心地當個透明人。
入夜,若桐換了新環境,翻來覆去睡不著,儺的聲音冷不丁的在耳邊響起。
“現在幾時了?”
她被突如其來的發問嚇了一跳,驚呼聲還未發出便被儺捂回了肚子裡。
儺鬆開手,她在一片茫然的腦海裡拚湊著,“大概——應該是亥時剛過吧?”
“夜半人定初,他們在做什麼?”,儺若有所思道。
“什麼啊?”
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聽。”
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中,仔細聽去,屋外隱隱有人說話與走動的聲音,感覺很遙遠,聽不真切。
“亥時之後不得隨意走動,這是她自己定的規矩,現在外麵在乾什麼?”,儺從榻上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
“好奇心害死貓。”,若桐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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