儺拱手恭敬道,“承蒙各位大人抬愛,小生迷路至此,還要趕去赴會,皇命不可違,還望各位大人指個路。”
壯漢拜了拜手,“哎呀,沒意思,出門問問門口的兩個門柱子(指侍衛)吧。”
儺道了聲抱歉,從容不迫地走出兵部的大門,看了看兩旁的“門柱子”,拐進了一道小巷,大步向前走去。
手掌一翻,一張微微泛黃的圖紙躍然其上,儺展開大致掃了一眼,是錦官城布防圖手抄版沒錯。
這,便是陽謀,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僅僅停留了不到半盞茶的戲子。
等到錦官城破之時,他們幡然醒悟,而他早已遠走高飛了……
內宮戲樓中,咿咿呀呀的聲音隱隱傳出,儺側身撥開帷幕,偷偷走進了後台。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一雙隱藏在暗處的柳眉彎月儘收眼底,花旦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看到了嗎?”
“是他沒錯。”
夏語棠拽了拽武生的粗袖,“他去哪裡了?”
“剛剛——從兵部回來。”,末角恣意一笑,故意把聲音拖得很長,試圖彰顯自己的功勞。
“回後台再演練一遍,這件事我會處理。”
……
儺剛剛走進後台,一道嬌小的身影便撲進了他的懷裡。
“怎麼了,一會不見就六神無主了?”,儺戲謔地揉了揉若桐的頭發,不想小姑娘趁機貼到他耳邊低聲警告。
“那個夏姐姐在你走時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儺放鬆了許久的精神忽然緊繃了起來,最可怕的不是四處都是的敵人,而是背後插刀的朋友。
——還不是一般的朋友,他突然意識到。
自己是不是最近有些放肆地過火了?
好在沒關係,因為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過火”這個詞,再大的火,他也能澆滅。
“沒關係,你一會兒跟著那個太監叔叔先走就行,我這裡還有些事情。”,儺拍了拍女孩的後背,“你儺哥哥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若桐點了點頭,“哥哥自己多加小心。”
儺有些傷神,這個小女孩言談舉止之間總是表現出一些不屬於她的成熟,自己是不是對她造成了一些不應該的影響?
——我不管,老子活了上百年,沒學過帶小孩!
他漫不經心地溜溜達達離開後台,上樓到了鸞椅旁,用蚊子般的聲音對著一旁的太監說道。
“都搞定了,告訴大家準備撤退。”
不想瘦弱青年回話了,“那——刺殺皇帝的事情——怎麼辦?”
儺心裡一驚,雙唇不動地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的?”
太監緩緩往儺這邊挪了兩步,“宰相不愧是宰相,每一個職位的安排都有他的用意,如今除了二壯那個兵部員外郎之外,咱們的人都在這裡了。”
儺默不作聲地四處張望,禮部主事,貼身侍衛,金鑾椅旁的太監,掃地的雜役,還有他這個戲子……
宰相布局,的確令人佩服。
但是賀蘭裴文一番心血,怕是要枉費了,縱然布下天羅地網來幫他,這個任務他還是要孤身赴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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