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在儺的意料之中,不過他沒有想到夏語棠會這樣毫不留情地把這件事抖出來。
景隆帝更蒙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你——這——”
夏語棠指向戲台,“如今竊取城防圖的賊人就在眼前,皇上還不將其拿下?”
她轉過身,那雙水汪汪的眼眸還半在戲中,眼前不是範蠡,但水袖落下的也不是西施。
“救命之恩終究是抵不過家國大義的,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以乾任何事情來報答你,但是叛國,不行。”
這番話倒是讓儺幡然醒悟,他雖然一早便隱隱看出夏語棠等人背著自己做一些小動作,卻不知其中緣由。
這樣看來,自己的所作所為怕是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夏語棠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寒光,“在你見到我的前一天。”
“所以你做戲謀劃行刺,引我入局,一切都是逢場作戲?”,儺站在戲台上,大聲質問道。
“不,一切都是真情流露,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們交流的,可都是真心話啊。”
他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指向景隆帝,“即使這個國家的執掌者是曾經殺死你的至交的人?”
夏語棠點頭,“這番恩怨,我會自行了斷。”
景隆帝示意夏語棠打開卷軸,隻展開一半,景隆帝便認出這的確是錦官城的布防圖。
“立刻緝拿奸賊!”,熙月晴用力將金杯摔在地上,厲聲喝道。
夏語棠眉眼低垂,不去看一臉驚愕的儺。
對不起了,我知道,憑你的本事,不會死在這裡的。
隨著景隆帝一聲雷霆暴怒劈下,早已埋伏好的禁軍蜂擁而入,刹那間將儺包圍其中。
儺定了定神,什麼樣的大場麵他沒有見過,怎麼會因為夏語棠的突然背叛而慌了神。
“抱歉,為了這場戰爭更快結束,錦官城的布防圖,我一定要拿走。”,儺拿出一張特殊的三眼麵具扣在臉上,霎時間,第三隻眼下平滑的額頭上隱隱泛出金光,好似也長出一隻眼來。
一看便知,這是二郎顯聖真君麵具,但以現在儺的實力,卻還不足以發揮出他的全部威力。
“那他用出麵具對應的實力,消耗的究竟是什麼呢?”,袁灝問道。
忘憂使茶盞中已經空了,袁灝趕忙為他斟滿,“他消耗的是——記憶。”
“越珍貴的記憶,能夠發揮出的威力越大。他自稱是儺戲的意誌,經曆過多麼漫長的時光,誰也不知,他有多少記憶可以用,也沒有人知道。”
“但他曾經說過,對他來說彌足珍貴的記憶已經不多了,等到這些記憶用完的那一刻,曾經的那個他就算是死了。”
“所以他選擇了退隱?”,袁灝拍案,恍然大悟。
“我猜是的,不過他如今的出現,也許代表著他已經看破了生死,因為他現在對戰域主,正在用出他最珍視的,關於自己的來曆的那段記憶。”
故事繼續……
刹那之間,戲台上下陷入一片混亂,夏語棠能夠看出,儺留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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