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南麵十萬大山。
這裡地勢錯綜複雜,易守難攻。
十萬大山主山脈良山延綿一片,擋住了來自於西北海洋的濕潤季風,致使山麓南北兩邊形成完全不同的氣候,南山乾燥少雨貧瘠之地,北山溫暖濕潤魚米之鄉
清河縣的南山群匪,就盤踞在十萬大山南部,有兩個關卡,一個叫虎頭關,一個叫獅子關,是清河縣以北,大武朝北境苦寒之地,通往南麵富庶之地的重要通道。
現在的話,南山群匪依托這兩個通道,劫道收過路費,時不時還騷擾一下周邊縣城,不讓縣城防備力量形成規模,又賄賂著鎮守北境最強勢力的,大武朝北境軍南五城聯防指揮使。
過得很滋潤,既不用腦袋彆在腰帶上,也又不用像以前那樣一頓飽一頓饑,就以前那生活,南山群匪們想想都搖頭,哪裡配稱山寨大王啊?跟山裡逃難的差不多。
南山群匪情況的轉變,是因為這裡大大小小幾十座山頭,原本一盤散沙的,後麵就有人整合起來,形成南山群匪聯盟的對外團夥組織。
內部還是山寨林立,你帶幾百人占一座風水好靠近兩條通道的大山,我帶幾十個人占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山,都是山大王,年底南山群匪集團開會的時候,都有一把交椅坐,隻不過你兵強馬壯說話大聲一點,我人丁薄弱說話小聲一點而已。
人最多勢力最強的三個寨子,分彆是二龍寨,水泊寨,狼寨。
清河縣張大胡子勾連南山群匪,其實就隻是跟二龍寨大當家關係比較好。
此時出事,他二弟和兒子派遣老手帶銀子過來通風報信,就是找的二龍寨大當家沈賀。
一聽之下。
沈賀勃然大怒。
清河縣衙門新來的知縣那麼猖狂,一來就要剿匪?還搞了張大胡子和縣裡幾個大戶,那都是每年給寨裡繳保護費,真金白銀給錢的老主顧啊!
弄了他的老主顧,豈不是斷了他一部分財路?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所以,沈賀很生氣,他覺得自己跟清河知縣秦政,已經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必須搞死秦政,否則既沒銀子,又沒麵子,還妨礙了北境軍指揮使大人的大局布謀。
前兩者都還好點,可以忍,後者就不行了,搞不好自己小命會沒掉。
故此,沈賀得知消息收下銀子後。
馬上通知了其他幾個寨子的當家,共同派出人手,分兵多路各顯神通,喬裝打扮進入清河縣城,密行刺殺知縣秦政之事。
“直娘賊的新知縣,似乎點子有點硬,手底下有高手!”
“所以這次行動,我們也要派出厲害的兄弟過去,務求一擊必殺!”
“狗官盤了張雄和幾個大戶很多錢糧,隻要我們成事,那些錢糧就會從衙門口運上山裡,給大家夥兒分一分,哪家寨子出最多,就分多一點,哪家寨子出力少,就分少一點。”
“不管用什麼手段,弄死狗官的那個寨子兄弟,直接先領走1000兩銀子!”
沈賀說著,讓手下搬出一個大箱子,哐當放地上,裡麵全是白花花50兩一個的足量銀錠,共有20錠。
“1000兩銀子我先掏出來了,狗官的人頭在哪?”
“兄弟們,各憑本事,靜候佳音!”
一番動員過後。
南山群匪各大山寨的匪徒們,都是眼裡火熱,嗷嗷叫著商議派遣人手進清河縣實施斬首行動。
清河縣衙。
一大早,萬平道人,張龍趙虎,林玉等人,就在宣教坊大肆宣揚招賢令與募兵令。
快班和壯班捕快們,專在人多的地方,散發傳單。
每隔幾個裡坊或遠郊鄉村,就找能識字的鄉老,將謄寫的招賢令和募兵令給鄉老再抄寫幾份,負責翻譯,有不識字的人過來,直接點著兩張蓋了衙門大印的通告,一字一句讀給他們聽。
反正就是衙門口編製放開,大量招人,三教九流,男女不限,早到早入編,成為體製內人上人。
並且衙門不畫餅,真金白銀給錢給糧。
但凡被選中,現場簽訂人事合同,當即就發1兩銀子10斤大米,預前支付一部分俸祿。
整個清河縣城及周邊,那是轟動了啊!
本來前天秦政血腥手段搞死張大胡子與六大戶,就已經是轟動整個縣城,不少老百姓既畏懼著秦政這新來的縣太爺,又暗暗叫好,早恨透了這七家巧取豪奪,壓榨窮人的狗大戶們。
今天沒想到,衙門口打著剿匪的名義,弄了狗大戶們那麼多錢糧,還真是為了征兵剿匪,不是為了侵吞錢財。
那位很囂張很霸道的知縣大人,把吃到嘴裡的錢,又吐出來了!
“俺滴個親娘啊,白花花銀子白花花大米,比隔壁小嫂子腚還白,這輩子沒見過那麼多錢糧!”
“還有金燦燦金子呢,這要是給我兩錠,我打個金鐲子送給隔壁小娘子,她不就能多衝我笑一會兒了嗎?”
“彆說,真彆說,知縣大人說剿匪,他是真剿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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