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麵翻湧著白色浪花拍打在陡峭的石壁上,在這斷崖絕壁的頂上坐落著一個古樸的酒樓,名“望江”。
望江樓是錦安城文人雅士、才子佳人的偏愛之地。
這日,陳恭桉約了幾個同窗在此喝酒吃菜,欣賞江景,大談著目前的朝中局勢。
來年開春又將迎來新一輪的科舉考試,陳恭桉因家裡已經幫忙打點好了出路,讓其他人倍感羨慕。
一身著明綠織金暗紋窄袖軟袍的嬌俏小生從外麵走了進來,跟店小二招呼。
男子的俊俏的模樣引得桌上的人暗暗側目打量,好奇他的身份。
“將軍府的……聽說是許肆的……”,話語說得隱晦,在座的意味深長地相視一笑。
“彆說,看著有點眼熟……”一男子眯著眼摩挲著下巴思索著什麼。
“不是吧葛兄,你也認識?”對麵口吻有點不懷好意。
“跟鄒掌櫃之前的一個有點像”,姓葛的男子輕聲喃喃道,聲音小得剛好被所有人聽到,又不至於顯得太篤定。
一聽這話眾人齊齊向被議論的男子看去,顏漫看著長長的菜單,感覺到投過來的視線抬眸瞟了一眼,幾個樣貌斯文的公子哥,並沒有在意。
“不會吧,大將軍應該不至於這麼缺……聽說那個鄒掌櫃不是有花柳病?”
“哎,陳兄,你不是許肆表親嗎,真假的?”
陳恭桉道:“我怎麼知道,我那表哥不常與我們這些遠親來往,人家現在早就看不上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了。”
“不過也是,你母親雖是許府大娘子的親姐姐,但許肆畢竟不是大娘子生得,聽說連自己親爹和弟弟都不親近,更不用說什麼姨母了……”
陳恭桉不留痕跡地白了說話人一眼。
話頭又轉到了顏漫身上,看著她的纖腰和精致的臉蛋,語氣輕佻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議論:“這小子是有幾分姿色……”
“恐怕某些功夫也是一絕,否則就憑這副小身板怎麼進將軍府做的護衛……”
“聽你這話,也想試試?”
幾人哄笑碰杯,在貶低彆人的同時,心裡莫名覺得自我高貴,是他們自以為的謙謙公子。
顏漫正走著突然腳底下一絆,差點摔倒,回頭一瞧正是剛才看她的那桌公子哥。
男子微微頷首,態度誠懇地跟她說了句“不好意思”,她也沒說什麼,隻是那桌其餘幾個笑意岑岑的眼神看著有點讓人不舒服。
顏漫找了個空位坐下,雙手環胸依靠在椅背上,視線落在門口,正巧跟那桌人隔了一個過道,麵對麵。
知道他們那有意無意斜過來的眼神以及刻意壓低音量的小話八成是在議論自己,但作為一個美女,從小到大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猥瑣和欣賞在當事人眼裡非常明顯,現在對麵的幾個就讓人非常不適。
江麵吹來的帶著水汽的寒風輕刮過臉側,鬢角發絲微揚,窗口坐著吟詩觀景的才子,正討論的熱鬨,吸引了顏漫的注意。
“哎!公子,怎麼稱呼?”對麵葛姓男子問道。
顏漫見是在看自己,但並不想搭理,彆過頭繼續看窗外的光景。
“哎!之前好像見過,你是不是跟鄒掌櫃認識?”男子不依不饒,直接坐到了她對麵,說完還回頭跟兄弟們笑笑。
“不認識”,顏漫冷言道,疏離的態度拒人千裡之外,顯然並不想搭理他。
“沒事,就當閒聊了……”男子笑得有些油膩,眼神不加掩飾的打量在她身上,盯得人心裡發寒。
顏漫微微蹙眉也回盯著他,眼神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隻是她略顯乖巧的長相和瘦小的體型實屬是沒什麼氣勢,在對方眼裡隻是一隻有點生氣但沒有殺傷力的貓,不悅的樣子隻覺得可愛。
“聽說你是做那個的,真的嗎……多少錢一次?”
顏漫擰緊了眉頭:“什麼內個內個?”這人要直聘保鏢?
桌下一隻大手突然覆上了她的膝蓋,顏漫猛然起身,這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對麵幾人那一張張看好戲的臉,看來都是這麼想的。
顏漫重新坐下,下顎俏皮地搭在交叉的手背,眼睛笑得彎彎的:“你能給多少?”
男子沒想到他會恬不知恥地公開要價,但小模樣長得又實屬抓人,看得心裡癢癢的,於是伸出了兩根手指。
顏漫微微看了一眼,纖細白嫩的手向他伸出,這一成交的架勢使得對麵的男人們齊聲起哄。
尤其是陳恭桉,最是激動,雙手啪啪拍著桌子,周圍不知情的客人聽到熱鬨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小手握住他遞過來的手,原本乖巧的臉突然笑得陰沉,手上用力掰著他的兩根手指問:“你是聽哪個不長眼的說我是乾那個的……”
“哎哎哎,疼!”男人扭著身體起身,想把手抽回卻被人死死拽著。
“看你長得一臉蛤蟆相還以為會很善良呢,做人怎麼能一點優點都沒有”,顏漫手上持續用力,骨頭就在要斷不斷之間,男人疼得齜牙咧嘴,後麵的好兄弟看著他這副慘樣坐在原地發愣,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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