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恒態度恭順,本來就長得清秀,雙手端著酒杯坐在許肆旁邊小小一隻,看起來格外乖巧。
他現在還是一張白紙,臉上剛脫稚氣,在這些人麵前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許肆因為傷還沒好,沒喝什麼酒,眼神頭腦十分清明,直言問他怎麼跟那群人混在一起?
多年混跡官場,雖然那些人許肆並不認識,但麵由心生,一個個印堂狹窄,上唇短縮,肥頭膩耳看著就不像什麼正義君子,於是他才問許恒為什麼會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許恒道:“我也是參加過科舉的人了,應該開始學著交際。”
許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這是父親教你的歪理?”
許恒趕忙道:“今天是跟著朋友過來的,來之前不知道是這樣一群人,以後不會再交往了。”
其實今天是許恒花了十兩銀子送禮才進入的飯局,他確實到了該與人交際的年紀,也希望能從今晚的飯局得到一個向上的機會。
寒窗苦讀十幾載,但科舉上榜並非容易的事。
他最近得到了小道消息,有的人已經在私底下買下了明年科舉上榜的名額。
如此下去,他即便再努力讀書也是在做無用功,永遠要給那些不如自己的人讓道。
因此,即便是內斂的性子,他還是強逼著自己出來做不擅長的事,忍耐惡心的人和事。
許恒想求許肆幫忙,但幾次話到了嘴邊始終沒有說出口。
之前表哥陳恭桉買官的事就是被許肆打消的,擔心他也會鐵麵無私地拒絕自己,萬一真是這樣,那自己在這個場子裡就有點難堪了……
酒樓門口走進一窈窕人影,女子上著明綠暗紋短襖,下著軟白金絲褶裙,氣質出眾,雪白的皮膚在人群裡十分亮眼。
被無意間吸引過來的目光馬上被人精致的容貌所驚豔,來人好似自帶燈光效應,細膩的皮膚、流暢美麗的線條,美得仿佛跟旁邊人不是一個世界,不論出現在哪兒都是人群中的焦點。
“那姑娘是誰?”一個衣著矜貴的公子瞠目結舌地含著指甲,視線牢牢地追隨著那道靚麗的人影。
同坐的黃星閣道:“她你不知道,錦安城裡的名人,許大將軍的人。”
“她呀~”,男子語氣有些遺憾,伸出半步的腳又給悻悻地收了回來。
同桌唯二的女子之一——陳雙巧,看到來人卻略顯尷尬地低下頭想要掩住臉。
今天本來就不想出來,生怕遇到將軍府的人再被人提起舊事說閒話……
都怪黃星閣,非要在那裡軟磨硬泡,還有自己那個不靠譜的親哥哥,來了沒多久就不見人影了!
好死不死,桌上有人提起了之前她跟許肆的傳言。
問道:“聽說戰神將軍之前就是因為新人拋棄了雙巧姑娘,這位新人不會就是她吧?”
“才沒有,我跟許肆表哥根本就不熟好吧!”這件事陳雙巧在人前否認了快有幾百遍了,但還是有人樂此不疲的問。
“她跟雙巧相比……確實更勝一籌”,有人直言不諱道,完全不顧及姑娘家的麵子,說完還不忘轉過頭來對陳雙巧抱歉道,“都是朋友,我說話直,你彆介意。”
“我覺得沒有雙巧好看”,黃星閣在一旁夾著蝦仁垂眸吃著菜,故作不經意地暗戳戳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