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懿和葉雨快步穿過所有人,匆匆趕到劉之毓麵前,卻見她的右肩已被斷劍穿出了一個大窟窿,鮮血還在汩汩地從中冒出,從那模糊的紅色中,似乎微微能看到一絲白色。
許清懿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抬頭對劉之毓說道:“毓兒姐,你忍著點,會有點痛。”
“嗯……沒事,清懿你繼續吧。”臉色蒼白不已的劉之毓吃力地笑道,她不希望讓她看出自己的痛苦。
瓷瓶中的粉末緩緩落下,響起一陣細微的燒灼之聲,劉之毓的傷口處亦隨之冒出縷縷青煙。劉之毓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痛苦的呻吟泄露出一點聲音,隻是額頭不斷滑落的冷汗卻泄露出了她的痛苦。
替劉之毓做好緊急的止血處理,許清懿回頭冷冷地問道:“誰傷了毓兒姐?”
杜雪峰聽著這聞之似乎平靜不已的疑問,但是真正接觸過許清懿的他明白,這下麵隱含的是無儘的憤怒,早在受訓期間他就已經明白了,她什麼都不在乎,真正在乎的,隻有她那個柔弱的姐姐。
“是我。”杜雪峰顫抖著站了出去,他知道,現在需要給她一個交代,不然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逃過這劫,“宮主,是我傷了大小姐,和我的屬下無關,請您放過他們。”
“杜統領,你……”
“閉嘴!彆多話!”
許清懿冷冷看了杜雪峰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杜雪峰從身旁的手下身上抽出了一把長劍,劍影一閃,一隻手臂落於地上,濺灑的血跡在地上繪出斑斑星圖。忍著斷臂的劇痛,杜雪峰咬牙吃力地說道:“宮主,是我傷了大小姐的右臂,現在,我自斷右臂彌補我的過錯,如果您還不滿意,雪峰任您發落,隻求您放過他們。”
“我說過要懲罰你們了嗎?”
“啊?”許清懿的話不由讓在場的人大為訝異。
“星語,兮兒,門外有馬車,送毓兒姐到顧府找白霧草把傷治好。”指示完上官映雪和軒轅兮兒,許清懿側眼看了杜雪峰一眼,淡淡地開口道:“還有,帶上他,告訴白霧草,這是我的命令,讓他把他的斷臂接上,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
“宮主……這……我……”杜雪峰對事態的發展實在有些莫名其妙,許清懿不僅如此輕易地放過了他們,還讓神醫白霧草為他接上斷臂,這實在讓他有些雲裡霧裡的。
杜雪峰的疑惑沒有逃過許清懿的眼睛,她輕輕地哼了一聲,輕輕念叨道:“冤有頭債有主,我自會向該討回公道的對象算個清楚的。”
聲音很輕,隻有在她身側的劉之毓聽清楚了她的聲音。待上官映雪和軒轅兮兒扶著劉之毓離去之時,她在擦肩之時對許清懿悄悄耳語道:“清懿,不要為難他,他是韜韜的哥哥。”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許清懿寬慰劉之毓道。
聽聞許清懿這麼承諾,劉之毓才放心地被上官映雪和軒轅兮兒攙扶著向府外走去,隻是她卻忘了,許清懿在她麵前向來是不會讓她擔心的。
分寸?那為何他不知道分寸?對於她,無論彆人對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都可以視而不見,唯有她,隻要有人膽敢動她一分一毫,她絕對要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眾人見上官映雪和軒轅兮兒帶著劉之毓和杜雪峰離去,剛想鬆口氣慶幸事情如此簡單就得以結束,卻發現他們太過樂觀了,事情,正向著難以控製的方向發展著,一場醞釀許久的暴風驟雨正要爆發。
“葉雨,卸了他的手。”許清懿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上官博,無論是誰,傷害了她的毓兒姐,那他就要做好付出更大的代價的準備!
長劍出鞘,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知道,她現在看似平靜的麵孔下卻是滔天的怒火,眼前的這個男人,隻能為他的無知默哀,隻歎他偏偏觸動了小姐最為忌諱的死穴。
火花四濺,兵器的相交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反應過來的密衛們忙擋在上官博麵前,架住了葉雨鋒利的劍尖。
“宮主,您這是要乾什麼?”
“乾什麼?嗬嗬嗬……”許清懿陰冷地笑著,“乾什麼?自然是為毓兒姐討回應有的公道。”
“宮主,杜統領不是已經為此自斷右臂了嗎?為何您還要對景王殿下動手?”
“你們都當我是傻子嗎?沒有他的命令,杜雪峰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毓兒姐動手!冤有頭債有主,今日我不和你們計較,讓開!他敢傷害毓兒姐就該有承擔後果的勇氣!”許清懿再也無法維持住那虛假的平靜,她心中的怒火已經將她吞沒,現在,她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讓上官博付出代價!
見許清懿已然動怒密衛們皆是麵麵相覷,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隻是他們現在已脫離了神華宮,直屬於皇帝的控製,一旦景王在他們的保護下出了事情,他們怕是都逃不了死罪。而今許清懿並不像當年他們看到的那樣,身上也沒有一絲靈氣的波動,如果僅僅是一個葉雨憑他們要對付他還是易如反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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