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好眼力,這的確就是斬龍劍。”
蕭北夢將斬龍劍從腰間解了下來,遞給了江破虜。
江破虜輕輕將劍拔出一寸,看到劍身之上的斬龍二字後,又將劍給推了回去,問道:“這把劍,是你從萬劍林中得來的?”
蕭北夢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他從江破虜的眼中看出了失落的情緒。
半晌之後,江破虜輕歎一聲,道:“想不到,連他也不在了。”
“前輩,他是誰?”蕭北夢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個老朋友,許多年不見了,斬龍劍的上一任主人,如今,斬龍劍來到了萬劍林,證明他已經不在了。”江破虜幽幽出聲。
“既然前輩的朋友,那定然是極為厲害的人物吧?”蕭北夢接著問道。
江破虜又輕歎一口氣,道:“什麼厲害人物,也就比尋常人強那麼一點,僥幸得了斬龍劍,天天捂得像寶貝孫子似的,我那個時候想看一眼,他都猶豫了老半天,而且,他酒品還很不好,跟我相比,差了十萬八千裡,喝醉了就罵娘,罵完娘就抱頭痛哭,哭天道不公,哭懷才不遇,……,現在好了,眼睛一閉,什麼都結束了,連視如性命的斬龍劍都進了萬劍林,……,人這一輩啊,真不知道圖個什麼呢,……。”
絮絮叨叨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江破虜才停了下來。
蕭北夢沒有插話,靜靜地聽著江破虜把話說完,而後問道:“前輩,你的那位朋友叫什麼,得了他的斬龍劍,我應該記住他的名字。”
“人都沒了,記不記住名字,已經無所謂了,而且,他也沒想過讓人記住他。依照他的說法,得了斬龍劍,卻沒能將修為提升至上三境,這樣的名頭,彆人不記得也好,省得人都沒了還讓彆人看笑話。”
江破虜揮了揮手,而後仔細打量了一番蕭北夢,眼神詫異地問道:“見過試劍石了?”
蕭北夢滿臉笑意地點了點頭,道:“藍影劍和斬龍劍都送到了試劍石上,至於有沒有吸收到天道劍氣,我就不知道了,隻能看它們各自的造化。”
江破虜直勾勾地盯了蕭北夢約莫兩息的時間,最後搖頭苦笑,道:“你小子這回讓我看走了眼,真是個沒道理可言的小變態!”
“你看走眼可不止這一回!”
蕭北夢嗬嗬一笑,問道:“前輩,你有沒有聽說過一位叫王寒的高手?”
“王寒?”
江破虜尋思了一會,問道:“他擅長什麼手段,是元修,還是劍修?”
蕭北夢搖了搖頭,除了名字,其實他對王寒也是一無所知。
“天下重名的人多了去了,若不是像天下十大那般名頭響亮的拔尖人物,你光拋個名字給我,我哪裡會知道。”江破虜將斬龍劍丟還給了蕭北夢。
蕭北夢其實已經料到會有這個結果,因為他知道,王寒神神秘秘的,這個名字多半是假的。
他哦了一聲,從馬車裡找出一套乾淨的衣衫,下車換衣服去了。
片刻之後,蕭北夢換好了衣衫,跳上了車轅,道:“走,咱們看海去。”
將藍影劍給送上了試劍石,蕭北夢解開了心中的一個小結,臉上洋溢著喜氣。
馬車緩緩前行,向著閬州最東的方向走去。
直到馬車緩緩遠去,最後消失不見,兩道人影在倒劍山的山腳下現出身來,俱是靜靜地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赫然正是“王寒”和段九思。
“義父,九思鬥膽相問,你千裡迢迢過來,在萬劍林之中,為何又不與大公子相認?”段九思猶豫了良久,終於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被段九思稱為義父的人,其身份不言而喻,王寒赫然就是威震天下的蕭風烈。
王寒,寒王。
蕭北夢若是稍稍往蕭風烈的身上想那麼一星半點,估摸也能猜出王寒的真實身份。但是,蕭風烈在他的心中已經形成了固有的冷漠無情印象,他哪裡會往蕭風烈的身上想半分。
蕭風烈仍舊怔怔地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表情無悲無喜,歎氣說道:“還不到時候。”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臉上露出了笑容:“看到他在萬劍林之中的表現,我放心了。即便將來的風浪再如何滔天,我相信,他也一定能扛過去!”
……
五日後,蕭北夢一行來到了閬州一座濱海的大城,鎮海城。
鎮海城位於天順最東之地,往東行出二十裡,就是無邊大海,乃是天順皇朝的東大門。
因為承擔著防禦東疆諸島的重任,鎮海城城高兵銳,駐紮著水陸兩軍。
天順兩條大河之中的東河,便是從鎮海城穿城而過,而後彙入東邊的大海之中。
鎮海城之中有一座大湖,占地數十萬畝,名為屏東湖。鎮海城的三萬水軍,便駐紮在屏東湖當中。
屏東湖本是一座天然湖泊,乃是東河在鎮海城之中幾經改道後形成的。
後來,天順皇朝為了在湖中訓練水師,便將湖泊挖深挖大,並開鑿出了一條直通海洋的河道,以便城中的水師出入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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