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者的眼睛裡,展悅已經看不出任何光,有的隻是絕望和無助。他不知道展悅的來曆,也不知道展悅偽裝成神使的目的,但他還是不害怕,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們這個紅矮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要寶物寶物沒有,要命更是賤命百條,死在誰手裡不是死,反正最多明晚,夜魘之災便能奪走所有人的性命。
“老人家,你怎麼知道我是假的神使呢?”展悅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老者,這些人的實力過於低微,也不可能對展悅有著任何威脅。
老者一臉淡漠的表情,解釋道:“神靈若真的要看著我們,又怎麼會讓夜魘肆掠。祂早就放棄我們了,我們的所有請求,所有祈禱都得不到任何回應。而且神靈即便派出使者也會是天門族那種貴族,怎麼可能是你這種不知名的種族。在我們焚雲界,所有不知名的種族可都是賤民,雖然老頭我覺得有些可笑,但抵不住人微言輕。”
展悅一愣,自己剛來,神使沒當成,就成了賤民了?
就在此時,如同馬蹄聲的腳步聲響起,麵前老者立馬變了顏色,惶恐,害怕。隨後所有的紅鬼幼族都走了出來,整整齊齊地跪著,如同待宰的羔羊。此刻隻有展悅一人站在那裡,格外顯眼,如同鶴立雞群。當然,展悅知道他們不是跪自己,因為正主已經來了。
那是三個半人馬一樣的傳奇人物,上半身如同人,下半身卻是馬,三人都背著弓箭,領頭之人手中還拿著一根長長的皮鞭。
紅鬼老者拉了拉展悅的褲腳,示意展悅趕緊跪下。但顯然,他是想多了。
“哪裡來的黃皮猴子,你這雜牲看見我們竟敢不跪?”那領頭之人一甩鞭子便朝著展悅而去。
展悅伸出手來一把奪過鞭子,卻是幾鞭子甩在了他們三人身上,“這鞭子該是這麼用的。”
“你找死!”三人立馬以極快的速度後撤,隨後取弓搭弦,以極快的速度射出箭來,這些弓箭上都塗抹了劇毒,隻要擦著就必死無疑。
展悅就那般站著,靈氣展開將村民都護在身後,免得被誤傷。那破風之箭卻是連靈氣護壁都穿不透。
三人不傻,知道眼前之人並非易與之輩。“雜牲,你等著,我坨坨族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們村子,所有人都得死!”
三人留下狠話便揚長而去。
老者一臉的麵若死灰,反抗,這種舉動自己多少年沒見到過了,所有的反抗者的下場他還曆曆在目。
“你快些走吧,坨坨族雖然隻是四等種族,卻也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你雖然實力不俗,但這個世界出身就決定了一些,你再強也沒有意義,血脈壓製之下,你的力量發揮不出來的。快走吧,這幾人肯定會把坨坨族的高手請來。”老者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走了,你們怎麼辦?”展悅指著跪著的眾人問道。
“死在坨坨族手裡和死在夜魘手裡並無區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老者解釋道。
展悅將麵前的老者扶起,問道:“你怎麼稱呼?”
“我叫我紅石就好,我就是這紅矮村的村長。”紅石老者說道。
“你剛剛說的血脈壓製是什麼意思?你為何覺得我一定打不過他們的援兵?”展悅繼續問道。
這下輪到老者困惑了,“你不知道?你連血脈壓製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又是什麼種族?”
展悅隻能感慨人族衰落,眼下之人竟然連人族都不認識了。
“總之,我來自神秘之地,你也不用過多在意,至於我是什麼種族?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人族。”展悅說道。
聽到人族兩個字,老者瞪大了眼睛。“妖孽之族人族不不可能,傳說人族早就在焚雲界滅絕了,人族隻存在於上古神話之中。你怎麼可能是人族!”
“妖孽之族?”展悅還未曾聽說過這般形容人族的。“老人家,你可以不死,整個紅矮村都可以不死,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還請你詳細告訴我。”
這次,老者終於動容了,“好吧,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想問些什麼?”
展悅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老者也毫不隱瞞的一一回答,與其等死,還不如相信麵前這個神秘人,死馬當活馬醫。展悅此刻終於弄清楚了這個焚雲界的現狀。
焚雲界隻有一塊完整的大陸,占據星界大概三分之一麵積,被海洋環抱。大陸越往中心海拔越高,而這片大陸共分為五個圓環區域。越往裡走,所居住的種族越高貴。傳說,這是濕火之神的手筆。最裡麵的是整個焚雲界最為高貴的種族天門族,第二圈則住著帝關族,第三圈則住著星舍族,第四圈則是坨坨族的領地,至於第五圈也是最大的區域居住著其他種族。未得到允許,任何人膽敢擅入內圈都是死罪。在焚雲界,有首兒歌最為流行:
“焚雲界,五個圈,一個圈子一方天。耳大舌長是天門,生來就是人上人;頭方手巨是帝關,天門之下最難纏;腿上生翅星舍族,不上不下最辛苦;人頭馬身坨坨族,牛馬模樣牛馬命;其他賤種叫雜牲,不如牛馬莫靠近。”
在這片奇幻世界裡,血脈壓製被視作一種幽邃而玄妙的法則。它宛如自然界中無形的枷鎖,讓低等種族的強者,無論他們修煉至何等驚人的實力,攀登上多麼高遠的境界,都無法逃脫這股源自血脈深處的束縛。高等種族一旦施展出血脈之力,便如同啟動了古老而強大的封印,將那些挑戰者的力量大幅度壓製,使之在血脈的壁壘前黯然失色。
這股力量,既非刀劍所能斬斷,亦非蠻力所能撼動。它以一種近乎於宿命的方式,維係著種族間的微妙平衡,讓暴力在這片大陸上失去了作用。即便是最英勇無畏的戰士,麵對這血脈中流淌的古老力量,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承認這份源自血脈深處的差距與無奈。
於是,血脈壓製成為了這片大陸上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靜靜地橫亙在不同種族之間。但並非所有上位種都能施展這一手段,就比如之前那三個坨坨族,雖然在外麵作威作福,實則實力極差,也沒有掌握血脈壓製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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