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藕花是真沒想到啊。
好不容易擺脫王春蘭和胡婧笙這兩個大麻煩,她都進去了,還死咬著她不撒手。
她一直汲汲營營的努力,想靠自己一雙手,過上好日子。
可這群魔鬼,死活不放過她。
讓她在陸家人跟前丟儘顏麵,還獅子大開口,索要天價彩禮……但凡這事兒成了,哪怕她跟陸越棠結婚了,婚後在婆家人麵前也難免戰戰兢兢。
可笑。
可笑至極。
既然躲都躲不開了,非要撕破臉,把她玩地獄裡送,那就怪不得她挺起腰杆子,直截了當地開誠布公。
胡藕花麵向陸家人,眼神堅定
“我的生母從小就恨我入骨,嘴巴很甜蜜,但事情總是不留餘地,有一次我跟妹妹在家裡玩過家家遊戲,弄丟了她的一條絲巾,她二話不說堵住我的嘴,捆住我的手腳,關上門,用火鉗和撐衣杆輪流打我,打得我頭破血流,躺在床上一個月,不給吃不給喝,隔壁阿姨見我可憐,偷摸塞我一個饅頭,她回來又是一頓毒打……”
最後一次見到王春蘭。
她對胡藕花道“你放心,我總有一天會出來的,等我回來,我要將你挫骨揚灰,你是我生的,我要你死,你也該乖乖受著,不要臉的小娼婦。”
胡藕花不懂。
天底下怎麼有如此恨自己女兒的母親。
但偏偏被她遇到了。
“……她害我,想讓我萬劫不複,我想堂堂正正地做人,乾乾淨淨地活著,誰也彆想打折我的腰,讓我趴在地上祈求。”
胡藕花將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宣之於口。
接著,她走向王大柱,還有躺在地上撒潑的趙玉英“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陷害我,我都不在怕地,連親媽都不可以決定我的命運,更何況你們。”
胡大全心痛如絞。
他從不知道閨女在家,如在煉獄。
可見往常那些日子,他是有多失職。
啪的一聲。
他猛地抓起桌麵上切鴨肉的刀子,一把對準王大柱,眼眶泛紅,怒道“王大柱,我跟王春蘭已經離婚,藕花是我閨女,跟你們王家沒有任何乾係,哪怕她王春蘭親自來,她也沒資格提要求,你們敢毀我的女兒,我就跟你們拚了——”
唰的一聲。
刀子猛地懟在王大柱的脖子上。
王大柱嚇得一個激靈。
倒是趙玉英梗著脖子叫囂“有本事你就捅死我們夫妻倆,否則,今天這事兒沒得善終的。”
一屋子人看著王家人貪婪惡毒的嘴臉,個個都心裡不舒服。
“是這封信嗎?”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開口的陸越棠身上。
他手指間夾著一封信。
眉眼間的嘲諷和寒意傾瀉而出。
王大柱瞳孔收縮,然後不停在身上摸索,摸完所有口袋,又在趙玉英身上尋找著,找了半天,隻在她褲口袋裡看見一張差不多的紙。
展開一看,空空如也。
信被調包了。
“你們,你們偷走了我的信!”王大柱怒吼。
他上去就要搶,但被衝出來的沈浮白及時控製住。
“是,是你乾的!”
趙玉英反應過來,上去就要抓沈浮白的臉,被陸越棠抬腿,鞋尖猛地踢出,一個囫圇踢翻在地。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