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這麼認真囑咐,實在是遠洋航行的風險太大了。
尤其還是這個年代。
暈船隻是其中之一最微不足道的考驗。
但就算如此,嚴重的甚至能把膽汁給吐出來。
其次就是睡眠不足,在陸地上睡習慣的,在這裡可不是說你說適應就能適應的。
還有就是幻聽幻想等症狀。
眼下這裡人多,情況或許能夠緩解許多。
可是每天出去,本來就暈船,看到的不是海還是海,不是天還是天。
加上暈船本來就不大想說話,情況就會越來越惡劣。
而且在船上生病,哪怕有醫生,也會很困難。
如果隻是小病沒什麼,可如果是急性闌尾炎這種病症,想要救治就隻能等靠岸了。
可這年頭的船速,想想也知道,等靠岸人都涼透了。
其次就是如若遇到極端惡劣天氣,就這艘船的噸位,估計免不了有一些水濺射進來。
加上海上本來就很冷,尤其是夜晚,要是成片的出現感冒,隻怕船上的藥物都不夠。
甚至重感冒加上暈船,身體差的人可能沒多久就沒了。
這一趟航行可是有足足三十天,一個月整的時間。
期間出現什麼事都有。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遠洋的第十五天,前麵經過幾天的風和日麗,不少弟兄們算是逐漸適應了航行,也不再暈船。
就是出現十幾個弟兄感冒現象,好在今天大家都在甲板上曬太陽溜達,看著狀態還算不錯。
“呼!這遠洋跑一趟還真不容易啊!威廉姆斯,很難想象,你短短時間內,往返遠東兩次。
你是習慣了嗎?”
“嗬嗬,杜先生,其實你適應就好。
遠洋航行雖然充滿了危險,但其實我們這是遊輪,航行的大多都是比較安全和已經探明的線路。
我們這可不是探險船。”
說著威廉姆斯聳聳肩,然後端起酒杯朝杜澔示意了一下。
杜澔無奈的隻能舉起酒杯,說實話他挺佩服威廉姆斯的。
這家夥在船上幾乎沒有哪天不喝酒的。
兩人趴在欄杆上,站在上層甲板上,從這裡低頭就能看到下麵曬太陽的小弟們。
而往外看,看到的就是碧藍一片的天空以及湛藍色的海洋。
可如果是往附近的海麵去看,對於一些很少出海的人而言,看到的隻有恐懼。
尤其是逐漸臨近傍晚的時候,或者晚上,看向海麵真的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深海恐懼。
那是刻在人基因層麵上的恐懼,誰都無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