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煩躁更甚。
接起電話,不等對方開口便一頓輸出:“不是林楓你要死啊,大晚上的電話打個不停?”
“你說說你的行為跟蚊子有什麼區彆,哦對,蚊子吸人血,你要人命!”
薑妄毫不留情地譏諷。
原以為林楓會還嘴呢,沒想到聽筒裡隻傳來男人急切的呼吸聲:“薑妄,薑紀許她到底怎麼回事?!她真的跟彆人領證結婚了?”
薑妄頓時樂了。
他沒想到林楓大晚上給自己打這麼多電話是為了問薑紀許!
他的語氣瞬間變得不緊不慢,甚至悠閒起來——
“我姐跟你有關係嘛,你就打聽我姐的事!”
身後傳來玻璃門移動的聲音。
薑妄轉身看去,是陸瀝深。
男人身上隨意披了件外套,裡麵是件圓領的純棉黑t,下身是條灰色睡褲,發絲微微有些淩亂,眉眼在月色下顯得格外疏朗清冷,又透著抹慵懶的性感。
陸瀝深將手裡的外套遞給他:“彆著涼,你姐會心疼。”
薑妄接過來,下意識準備開口懟他,話到嘴邊,卻又變了風向。
他點開擴音器,故意拖長聲調——
“謝謝啊姐夫,你可真是太貼心了!”
林楓呼吸一滯:“姐夫?什麼姐夫,薑妄你彆故弄玄虛,把話說清楚!”
薑妄在這邊翻了個白眼,清清嗓子繼續道:“姐夫,你可得好好照顧我姐啊,彆像之前某些人一樣,有眼無珠!”
陸瀝深唇角微勾,十分配合得答道。
“這個自然,不管阿許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她。”
“哎呀那我這個做弟弟的可就放心了!”薑妄輕咳兩聲,“林楓,我姐婚禮要不要給你和季延詞留兩張請柬啊?畢竟你們跟我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不來好像也不合適。”
“姐夫你說對不對?”
陸瀝深挑了挑眉,“夫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放心,一定給二位預留兩個位置——”
話未說完,對麵便掛了。
薑妄輕嗤一聲:“還以為心底素質有多強呢,這就受不住了。”
說罷,他斜睨陸瀝深一眼:“我告訴你啊,剛才隻是逢場作戲,彆想占我便宜!”
陸瀝深卻垂著眸沒說話。
“想什麼呢?”
“他今晚為什麼突然打電話給你?”陸瀝深頓了頓,“那個叫林楓的。”
“誰知道他,吃錯藥了,要麼就是姓季的犯病了。”
薑妄眼底閃過抹厭惡。
他最討厭的就是季延詞,表麵偽裝君子,好人,實則從頭到尾對薑紀許都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態度。
“你都不知道那個姓季的有多惡心,每次我姐都要放棄的時候,他就故意給我姐一點甜頭,然後繼續釣著我姐。”
薑妄一說這個就來氣。
他不知勸了薑紀許多少遍。
明明薑紀許在彆的事情上都善於變通,唯有在季延詞身上,像魔怔似的,就認死理!
“你第一次見我姐的時候就沒覺得奇怪嗎,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正是愛美的時候,就我姐一天到晚跟個假小子一樣剪一頭短發。”
“六年啊!我姐就因為那姓季的一句話整整留了六年的短發!結果呢,高考結束他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出國了!”
薑妄忍不住吐槽,說完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挑錯了吐槽對象。
陸瀝深現在算是他名正言順的姐夫。
雖說他暗戀了薑紀許九年,可人家不都說,追求時付出的越多,在一起後想要得到的就越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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