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沒理春雨,這豬既然有人盯上了,還打傷了,那就是人家的,自己再出手,就是不講規矩了。
江河把小紅叫了回來,打算去山裡陽坡處溜溜,最好能打著麅子。
麅子肉纖維也粗,有點脂肪也渣渣啦啦的跟豆腐渣似的。
但是,麅子肉用來包餃子,帶著點野牲口膻的哄的味兒,不是一般的香。
這時,一陣尖叫聲在身後響起,一扭頭,就見三個大活人,連滾帶爬地往他們這裡跑,後頭還追著一頭三百多斤的大母豬,母豬後麵追著一條大黃狗。
這仨人江河都還有些印象,領頭是興山村的村二代李誌強,就數他不是個玩意兒,苗小玉家的杖子,大門倒有一半都是他踹出來的。
後頭那倆,一個叫王大德,一個叫宋小二,都是本村兒的賴子。
說是賴子,其實就是年輕小夥瞎胡混,偷雞摸狗四處招人煩。
農村管這種人,統一的稱呼就是賴子。
還有一種叫地賴子,那就了不得了,那就是江湖大哥這個級彆的。
大黃狗追上了那頭大野豬,上去一口就咬在了豬屁股上。
一瞅它下口這位置就知道,隻是凶一點的看家狗,根本不是獵狗。
獵狗才不會咬屁股,特彆是麵對大型獵物的時候,咬屁股這種不致命的位置,麅子尥個厥子都有可能踢死它。
大野豬嘶叫著,身子一扭就把大黃狗甩了起來,還沒落地,就撲了上去,一口咬在狗肚子上。
豬其實是很凶的,彆說野豬,就算是家豬,一旦凶起來,咬死條狗,乾死個大活人,一點問題都沒有,畢竟人家幾百斤的體重在那擺著呢。
一般人不知道的熱知識,豬是吃人的,毀屍滅跡的好幫手。
大黃狗慘叫著,蹬著四爪,又胡亂地攀咬著。
大野豬哼哧一聲,用力一甩,大黃狗再一次飛了起來。
隻是這一次,它的肚子被咬豁了,狗在空中甩的時候,腸子肚子和鮮血啥的也全都甩了出來。
大野豬一招弄死了大黃狗,吩兒哧吩兒哧地喘著粗氣,埋頭接著向三個大活人狠追。
跑在前頭的李誌強腸子都要悔青了,好不容易逮著一隻野豬,本想拿槍打著玩,誰成想,這野豬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敢跟拿槍帶狗的人拚命。
“啊!”
一聲慘叫,落在最後麵的王大德被大野豬的嘴巴子挑飛,飛出五六米遠摔到了雪殼子裡。
也虧得是母豬,冬天雪還厚,要是長著獠牙的公豬,這一嘴巴子不死也得殘。
李誌強嗷嗷地叫著,頭也不回地把56半往後一杵,就要開火。
跟在後頭的宋小二眼瞅著槍口都懟到自己臉上了,嚇得嗷地慘叫一聲,腦袋一縮的時候,砰砰的槍聲響起,子彈嗖嗖地從他的臉前劃過。
“啊,李誌強,我草你個血媽呀!”宋小二慘叫一聲,縱身向旁邊一撲,先躲槍吧。
東北人罵人喜歡帶個血(xie三聲)字,血媽啊,血祖宗啥的,那意思是,我不光要草,還要整出血來。
李誌強把槍裡剩下的幾發子彈打了個精光,還在那瞎基巴扣扳擊呢。
那頭母豬被槍聲一驚,非但沒跑,反倒是嗷嗷地叫著,凶性大發地奔著李誌強就撲了過來。
李誌強嚇得媽呀一聲,連滾帶爬地就跑,再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人,舉著槍瞄著他。
他嚇得又是媽呀一聲,抱著腦袋趴到了地上。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聲,近距離一槍爆頭。
正在狂奔中的野豬一頭紮在地上,直接原地來兩個空翻,一直摔到江河的腳下。
江河一看這野豬,頓時咦了一聲。
這野豬,黑皮黑毛,戧毛戧刺,身上縱橫交錯著不少傷口,怪不得會追著人咬,敢情還是個性格凶殘不服就乾的豬戰士啊。
春雨喜滋滋地拽出侵刀,上前開膛放血扒內臟,一邊忙活一邊說:“哥哥,這麼大的野豬不好吃啊,都說幾十斤的那種黃毛子,肉可嫩抄了,還沒有騷味兒!”
“行,回頭咱打幾隻,哥給你整烤全豬。”
春雨扒出了豬肚,用侵刀豁開,放到雪裡蹭去了豬肚中殘留物,然後驚喜地叫道:“哥哥,你看,是個藥肚呢!”
這個新鮮的豬肚子裡頭,嘎噠溜秋,麻麻賴賴,有這種疔的豬肚,才能入藥治老胃病。
春雨剛要把豬肚裝起來,李誌強跳起來,一腳就把春雨踹了個跟頭。
“草,這是我們的野豬!”
江河眼瞅著春雨挨了一腳,頓時就急了,剛要大怒的時候,宋小二跑了過來,看到江河之後驚訝地誒了一聲,趕緊低聲在李誌強的耳邊說了幾句。
李誌強的臉一沉,橫著手上的56半,斜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江河。
東北人一做這個眼神動作,那就有要開乾的意思了。
“就你是江河啊!”
“昂,我就是江河,你就是李誌強啊!”
“老病秧子家的逼崽子,漲能耐了是吧!就你這逼樣的,還想打苗小玉的主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