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愣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啥叫那想法,啥叫畢竟是你嬸子。
秀嬸子看著江河直勾勾看著自己的模樣,深深地歎道:“小江,你對我也太關心了,關心得不太正常,要不嬸子……”
江河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頓時大怒,“就是因為你是嬸子,我才帶你來看病!”
江河無語狂怒,老子這輩子要當個好人啊。
都說重生彌補遺憾,關鍵是有的時候,這種彌補真特麼讓人惱火啊。
主要還是這年頭大家活得都不容易,真的沒太多的時間矯情。
像江河這樣對女人好,那必定是無事獻殷勤,那都不是為了盜,肯定是為了奸。
江河氣得直接去廁所把正蹲坑的春雨給拎了回來,照顧好你媽,老子不管啦。
江河又去了劉二那裡,劉二一見江河就一突突,欠著人家錢呢,難道把老婆叫回來,再給他說幾句好話?
江河是來問問,吳利軍和大林子咋樣了。
畢竟大林子可是上輩子的真傳動軸好兄弟。
劉二頓時惱火了起來,“媽的,一個個就特麼吃飽了撐的,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往山裡鑽,這下好了,鑽出事兒來了吧。
大林子他媽家裡跑場長家裡,非得吊死在他家裡頭,吳場長掏了一千多塊才算把人穩住。
現在大林子送去冰城了,能不能活還真不太好說。”
江河是真心希望大林子能挺過來。
聊扯了一會本來要走的,結果張敏回來了,客氣地留他吃飯。
江河隻是猶豫了一小會,還是決定蹭一頓飯,就算乾不了啥,跟大嫂熱乎一下,為以後做準備也是可以的嘛。
張敏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飯都吃完了,才問道:“你咋自己來的呢?春雨呢?”
江河一愣,咋地啊這是,大嫂你被春雨掰彎了啊。
張敏一聽春雨媽在住院,趕緊張羅著去看一看。
這年頭看病人不用給錢,買瓶罐頭就是很大的禮了,要是再來一箱餅乾的話,那就不是一般的有排麵兒了。
春雨站在病房裡嘿嘿地傻樂,時不時地伸手去勾人家張敏的手,張敏一個勁兒地甩噠她。
秀嬸子看在眼裡,暗歎了一口氣,愁得不行不行的。
送走了張敏,秀嬸子說啥也不住院,嫌花錢。
江河被秀嬸子誤會了一把,乾脆也不那麼熱情了,免得秀嬸子再有點什麼想法,那是對自己當好人的嚴重考驗。
開了一些藥,還有鹽水吊針啥的,這個江河就可以紮了,而且,吊針輸液管這種東西,是可以重複利用的。
春雨卻在研究著,這膠皮輸液管子,用完了之後,能做倆彈弓子,咱可以用來打鬆鼠子,黃皮子啥的。
坐著小火車回了林場,用爬犁拉著秀嬸子往回走,江河琢磨著,是時候買個自行車了,考慮到一隻黑瞎子就幾百斤,必須得買二八加重的自行車。
但是票不太好弄啊。
大興安嶺這地方,80年的時候,對票證什麼沒有那麼依賴,但是像縫紉機、自行車、收音機這種緊俏的輕工產品,還是得憑票兒的。
仨人進村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江河一進村兒,就看到一個黑糊糊的大家夥出出地跑了過去,隨後又跟過來一群。
前頭傳來一聲狗叫。
跟過去一瞅,好家夥,幾隻大泡卵子把老王家的大黃狗按住了,一口咬死,然後撕吧撕吧就給吃了。
村兒裡的老娘們拎著二齒叉子,三齒撓子大呼小叫地攆了上來。
江河都看傻了,也被乾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