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鋪天蓋地，卷起白色的帷幕，遮掩了前方的道路。淩曜靜靜地坐在滑翔車的副駕駛座上，透過車窗看著外麵寒冷的荒原。滑翔車在風雪中疾馳，軌道式的推進裝置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勉強維持著車身的平衡。
芙蕾雅手握方向盤，盯著導航儀的屏幕。她的聲音被車載係統的雜音掩蓋了幾分，但語氣裡卻夾雜著一絲戲謔：“你說過了這麼多年，這地方的冰層會不會塌？如果我們掉進去，誰來救我們？”
淩曜靠在椅背上，語氣淡然：“冰層沒塌，風暴幫就能先讓我們葬在這兒。”
芙蕾雅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總覺得你什麼時候都這麼樂觀。”
導航儀上的紅點逐漸靠近目標，顯示他們離廢棄的太空電梯基地隻有不到兩公裡的距離了。但信號也在此時變得越來越紊亂，像是被什麼東西乾擾了。
滑翔車在一片雪丘旁停下。淩曜率先跳下車，呼吸間噴出的白霧很快被寒風撕碎。他環顧四周，目光警覺地掃過每一個可疑的陰影。
“這裡的能量波動很奇怪，”淩曜低聲說道，“像是星核的共振，但也不完全一樣。”
“希望是你想多了。”芙蕾雅從車後座拿出狙擊槍，背在肩上，然後打趣地說，“你現在這個狀態，可彆再突然暈倒。”
淩曜沒有反駁，他知道芙蕾雅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他的身體狀態最近越來越糟糕，每次過度使用時間操控都會帶來難以言喻的疲憊感。但現在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
兩人剛走出不到一百米，忽然聽到雪地上傳來輕微的“嗡嗡”聲。淩曜皺起眉頭，迅速抬手示意芙蕾雅停下。
“無人偵察機。”他的語氣瞬間變得嚴肅。
果然，風雪中隱約浮現出幾道紅光，那是偵察裝置的探測器。與此同時，幾名身穿灰黑色防護服的士兵從掩體後緩緩現身，手中的武器已經對準了兩人。
“看來風暴幫的歡迎儀式比我想象中更熱情。”芙蕾雅輕聲說，隨即迅速趴伏在一塊冰岩後，將狙擊槍調至準備狀態。
“掩護我。”淩曜的聲音低沉而果斷。
他深吸了一口氣，時間仿佛在他周圍輕輕波動。風雪的落速似乎變得緩慢，敵人的動作也變得遲緩。淩曜一個翻滾，迅速繞到士兵的側翼，將一名敵人擊倒在地。
“淩曜，小心左側！”芙蕾雅大聲提醒。話音未落，一名士兵已經抬起槍口對準了淩曜。
淩曜猛地轉身，手指輕輕一揮，那名士兵的動作在瞬間被凍結。他步伐穩健地走到對方麵前，手中的武器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敵人的防護盔。
“乾得漂亮。”芙蕾雅清脆的槍聲響起，最後一架無人偵察機在空中爆炸，火花飛濺，像一朵瞬間綻放的焰火。
戰鬥結束後，淩曜喘著粗氣靠在冰岩上。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芙蕾雅走過來，一邊檢查他的狀態，一邊不滿地嘟囔：“我就知道你會逞強，下次你能不能稍微悠著點？”
淩曜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下次如果有可能，我會考慮。”
“彆隻是考慮。”芙蕾雅翻了個白眼，扶著他重新站穩。“走吧，目標還沒找到。”
廢棄的太空電梯基地矗立在荒原的儘頭，鋼鐵塔柱直刺天際，像是遺落在曆史中的遠古遺跡。基地的入口被積雪覆蓋，但芙蕾雅用隨身攜帶的破拆工具很快清理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希望裡麵不要再有什麼驚喜了。”她低聲抱怨。
進入基地後，淩曜的頭部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感。他下意識地扶住牆壁，眼前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光芒交織、能量湧動，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震顫。
“淩曜！”芙蕾雅快步走過來扶住他，語氣中透著幾分焦急，“你怎麼了？”
“能量場……在影響我。”淩曜咬牙說道，額頭已經布滿冷汗。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兩人的短暫交流。一名身穿防護服的陌生女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槍，槍口冷冷地指向兩人。
“彆動。”女人的聲音冰冷而堅定，“解釋一下你們是誰。”
“問題是你是誰。”淩曜直視對方的眼睛，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壓迫感，“從你的樣子來看，你比我們更像這裡的主人。”
女人沒有回答，但眼神中的敵意稍稍減弱了一些。芙蕾雅此時冷笑道：“聽起來你好像有很多故事，但你確定要對準兩個剛幫你清理了風暴幫雜兵的人？”
女人沉默了片刻，終於放下槍，自嘲地笑了笑：“羅刹，風暴幫的叛徒。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嗎？”
三人繼續向基地深處前行，淩曜的視線不時掃過四周，這裡的環境讓他感到不安。基地內部光線昏暗，牆壁上滿是鏽跡和凍結的霜晶，空氣中散發著陳舊機械的味道。淩曜低聲問：“羅刹，這地方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羅刹走在前麵，冷冷地回道：“這裡曾是太空電梯的一部分，也是星核試驗的輔助實驗室。幾年前，它被棄用了，原因隻有風暴幫的核心成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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