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字班用來訓練的操場、一圈是標準的四百米,洪淵身負五千斤的重量,他隻用三十秒就能跑完一圈。
而黃字班其他同學身負兩千斤重量,要四十秒才能跑完一圈,頓時高下立判。
向頂天站在教師辦公樓的樓頂,眺望著操場上揮汗如雨的洪淵。
而他旁邊還有一位相貌高冷的年輕人,這人三十歲出頭的年紀,相貌清朗俊逸,右胳膊上還綁著白色布條,眉目間還有些悲傷。
因為有些地方的習俗,家中有人去世後,要麼是頭戴白布,要麼就是右胳膊綁著白布。
這位年輕人名叫“元恒”,他是元卿的親哥哥,他也是天武大學的老師,因為輩分比元卿高,所以他不用頭戴白布,但右胳膊要綁白布。
元恒身著一襲黑衣、腰間佩刀,望著操場上的洪淵,良久無語。
向頂天主動開口:“他的名字叫洪淵,元卿和楚陽就是為了保護他,所以才會身亡在誓水之濱。”
“保護學生是每個老師的職責。”元恒憋了半天,隻憋出這麼一句話。
“雖然洪淵在黃字班,但你應該能看出來吧,他的實力足夠上天字班。”
向頂天稍微頓了頓,又道:“正好你也使刀,洪淵也使刀,軍訓結束以後,我想把洪淵安排到你負責的班級。”
元恒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校長,承蒙厚愛,但恕我拒絕。”
“可以。”向頂天點了點頭,又道:“但你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
元恒看著負重五千斤的洪淵,說道:“他是個很好的孩子,但我不是一個好老師。”
“元卿和楚陽用兩條命、這才將他送到天武大學,我自覺教學的水平有限,所以不想因為自己的教學水平,耽誤洪淵未來的成長。”
向頂天聽到這話,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口。
元恒的境界雖然不太行,隻是剛剛邁入武宗境界,但他教育水平很高,要不然向頂天也不會找到他。
但人家都這麼說了,向頂天也不想強求人家,估計元恒是過不去心裡那關,畢竟元卿是因洪淵而死。
除開那些負責管理瑣事的教務人員,天武大學負責教課的老師,其實隻有四五千人。
還有一些是掛名老師、名譽教授,所以真正能上課的老師,大約隻有三千人左右。
向頂天說道:“學校裡有三千位老師,你給洪淵推薦一位適合的老師。”
“我想想看。”元恒稍加思索後,說出一個名字……
向頂天聽到這個名字,眼前也亮了亮,但隨即苦笑道:“她確實是適合的人選,但她投身到了方天武州的軍伍、正在跟悟道極州的修士作戰,恐怕不會給我麵子。”
因為武道與道法的理念衝突,方天武州與悟道極州之間,長年摩擦不斷、連年征伐不休。
“她和我不一樣。”元恒飄然轉身,離開前隻留下一句……
“你隻要說出,楚陽是為了保護洪淵而丟掉性命,前方就算有千難萬阻,她也會趕回天武大學,儘心教導洪淵。”
向頂天又何嘗不知道,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
當年,她放棄天武大學的教師職位,毅然趕回方天武州,參加武道與道法之爭。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有所成就,前不久剛當上方天武州的將軍、並且還是唯一的女將軍。
此時又要她回天武大學,這不是磨滅了她這麼多年的努力、毀她前途和理想嘛……
向頂天拿出手機,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打出這個電話。
“叮咚。”向頂天正要收起手機,手機響起一聲清脆的信息聲,他拿起手機看了眼,還以為是垃圾短信。
但屏幕上隻有很簡短的一行字:【前因後果,我已知曉,半月後,我便可重返天武大學。】
看向元恒離開的方向,向頂天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會說出這件事,所以就和她說了嘛?
向頂天又看了看屏幕上的信息,你這麼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腦子裡剛浮現出這個想法,向頂天就想起了元卿與楚陽,兩人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
這個問題對於那些重感情的人而言,可能從來就隻有一個答案:那當然是值的啊。
……
洪淵一千圈跑下來後,他整個人都虛脫了,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身負五千斤的重量,跑了40萬米、一刻不歇,還是以很快的速度,哪怕已經是十星武師,他也有些吃不消。
然後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第五天……
洪淵這麼幾天跑下來,體內靈氣激蕩,似乎是要突破了。
雖然身體很累,但還是有些所獲,每次感覺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洪淵強行挺著一口氣繼續奔跑,身體素質得到加強,同樣也能夯實根基。
中午的時候,夏葉子也會傳授一些戰鬥技巧,洪淵這時也能稍微休息一會。
“正如戰陣裡的兵法那樣,咱們出拳時,疾如風、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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