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頭子出去,宋老婆子也連忙下地,一麵穿鞋,一麵追著宋大石去了。
老頭子雖然嚴厲,但嘴拙,自己跟過去,說不定能幫到他。
宋大柱坐在院子裡收拾農具,看到爹娘都出去了,就給自個媳婦使了個眼色,於是宋家老大媳婦也連忙放下手中活計,跟著去了。
宋二柱媳婦一看,不甘落後,也跟著往外跑。
宋三柱也想跟上,被孫寡婦一把拉住。“你乾什麼去?”
宋三柱道:“我去幫忙,那幾個白眼狼強得很,彆到時候和爹乾起來。”
“乾起來又咋滴?都斷親了,他們不認爺奶,難道還認你這個親爹?”
好不容易幾個狼崽子不在眼前礙眼了,她可不能讓宋三柱過去。
萬一這父子親情死灰複燃,再招回來,豈不惡心人?
想到這裡,孫寡婦又柔聲道:“三郎,你也彆難過,沒了那幾個孩子,不也還有我肚子裡這個?”
說著她湊過去,讓宋三柱撫摸她的肚子。
“你摸摸,這才倆多月,我都能感覺到他在動了。彆的孩子都是四個月的時候感覺到胎動,你看咱的倆孩子,都是兩個月就感覺到了。咱這孩子鐵定錯不了,一定又是個聰明的。”
宋三柱摸了一陣,有些猶豫地點點頭。
說實在的,他真沒感覺有什麼動靜,不過有才兩個月的時候,他卻是感受到了。
孫寡婦說孩子胎動早,聰明。
宋三柱覺得自己好像是感覺到孩子動了一下。
其實他哪裡知道,胎兒兩個月,怎麼會有胎動?
可他就是相信孫寡婦的話,他認為孫寡婦對他用情極深,為了自家家庭和睦,隱忍了五六年才最終嫁給了自己。怎麼可能騙自己?
不像前妻那個木頭疙瘩,說一句,動一下,打一頓,才能溫柔兩天。
還有這幾個孩子,的確沒有有才聰明。有才都會背誦三字經了,那幾個還大字不識一個。
孫寡婦的聲音再次響起,“三郎,夫子又誇才哥兒寫的字好了。
你放心,咱們才哥聰明,一定會考個秀才,甚至中舉當了舉人老爺的。
到時候三郎可就是舉人老爺的親爹,彆人都會稱你一聲“老太爺。’的。”
宋三柱聽得心花怒放,再看孫寡婦含羞帶怯的嬌俏模樣,忍不住摟著孫寡婦上屋裡親熱去了。
卻說宋大石一行人,遇到有人問他乾啥去?
宋大石一臉無奈地歎口氣“小孩子不教父之過,三柱沒有教好孩子,我這做爺爺的,總不能袖手不管。”
“石頭叔,你這是要找春山啊?你們不是都斷親了嗎?怎麼你還要去管教啊?”
“哎,老了,管不住兒子了,小孩子和他爹鬨脾氣,雖然斷親了,可那也是我親孫子,他爹不管,我做親爺爺的,不能不管。”
他一句一個親爺爺,就是說給裡正聽的。
什麼二爺爺,還要管著幾個孩子的錢,他才是親爺爺,這錢怎麼論,也得他來管不是?
宋錦繡正和哥哥,裡正商量辦上梁飯的事。
“哥,二爺爺,我就是覺得叔伯族兄們幫著蓋房子都很儘心,雖然這是二爺爺和大伯,二伯的人情在裡麵,可眾位叔伯兄長們的確沒偷懶的。
還有我哥治腿,大家都給捐款,我們這心裡很感動,正好看到中叔打的野豬,於是就想著請村裡人吃殺豬飯。
這吃飯總得有個由頭,我才說上梁飯的。二爺爺,您說可行?”
裡正笑著捋捋胡子,“額,你這孩子知道感恩,是個好的。這上梁飯我倒是聽說南方也有這個規矩,不過咱這裡沒有,不好開這個頭。”
裡正說著解釋道:“你這頭一開,以後彆人蓋房怎麼辦?
有錢還好說,跟著也管頓飯就是,要是沒那麼多錢,管飯吧,心裡不願,可不管吧,會不會被人說嘴?
說你看看,那春生家都辦了上梁宴了,你們咋不辦?這不好看不是?”
宋錦繡愣怔,“我沒想這麼多,那二爺爺,如今可怎麼辦好?這辦上梁宴我都說出去了。”
裡正笑道:“那就說成是答謝宴,春生治腿,受了大家的恩惠了,雖然錢你們沒收,可人情得還。正好,就說請全村人吃飯,感謝大家捐款的情義。”
宋春生連忙讚同道:“還是二爺爺想得周到,那這事,還得二爺爺幫著招呼了。”
裡正哈哈笑道:“哈哈哈,那是自然,你讓彆人幫忙,二爺爺還不高興呢。”
宋錦繡就道:“既然請全村人吃飯,一頭豬夠不夠?要不再買些?”
進來拿盆的程中笑著對裡正道:“裡正叔不愧是村裡的定海神針,考慮事情就是周全。
不像我,聽到三丫說辦上梁宴,第一想到的,就是這孩子大氣。”
說著他又對宋錦繡兄妹道:“一頭豬足夠了,又不是光吃肉,再買些菜配著吃就是了。”
幾個人說笑著,剛商量妥當,裡正就起身,招呼兩個兒媳婦去買菜。
野豬就在裡正家院子外麵的空地上拾掇,此時已經圍滿了看熱鬨的大人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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