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杉木魔杖杖端幽光一閃,強大的忽略咒落於房間。
猩紅的豎瞳流光翻轉,冷白骨感分明的手指細細摩挲著低垂在麵前的扁形蛇頭,冰涼濕滑,泛人心股。
裡德爾的目光意味深長的落在桃金娘的屍體上,隔著盤繞成一團巨山的蛇怪,幽幽望了過去。
輕描淡寫的神情完全看不出殺戮了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你剛才聽到了什麼?”
他淡淡詢問手下的蛇怪,沒有他的命令,即使麻瓜站在它麵前,它也絕不可能有任何舉動。
蛇怪抬起頭,
燈籠大的眼睛眨了幾下,似乎是在思考主人的話,嘶啞冰冷的聲嗓從血盆大口中吐出。
“殺了她…你讓我殺了她…我聽從你的命令…”
一股不妙感自腳底蔓延,頃刻間纏遍全身。
手骨青筋逐漸暴突,捏著魔杖的骨節根根分百,晦澀不明的血紅芒瞳,悠然轉寒,危險的殺意彌漫至四肢百骸。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笑一聲,詭譎又怪誕。
真是防不勝防。
阿布拉克薩斯拿著黑色的寬厚眼鏡,手指覆了一層無形的薄膜以此隔絕觸碰。
走廊很空,臨近夜禁時間,大部分學生都會選擇留在公共休息室或者寢室。
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找到桃金娘去了哪裡。
最後,出於某種原因,或者說內心的一種詭異般的直覺,他踏入了二樓的廢棄女生廁所。
剛走上幾步樓梯,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般突然抬頭。
一個黑頭發的高個子男孩靜靜地靠在階梯的最上端,注視著他。
熟悉的墨綠花紋黑色長袍,熟悉的猩紅獸類豎瞳,熟悉的嗜血暴戾氣息,以及不熟悉的冷漠淡然。
就好像他們之間隔了一層霧蒙蒙的窗戶。
裡德爾站在這裡,周身散發著一種古怪的、霧蒙蒙的微光。
這種明顯的怪異情況,讓阿布拉克薩斯停在距他幾步之外的樓梯。
“你…”
剛說出一個字,裡德爾徑直走了過來,一高一低,兩段樓梯,高者居高臨下,低者卻不居於弱位。
吧嗒一聲,牆上的蠟燭不知怎的忽然斷成兩截,樓梯間一下子昏暗起來。
兩人都沒有動,皆隱匿於牆角邊的陰影,一絲古怪的危險彌漫其中。
阿布拉克薩斯指尖摩挲著金合歡木,灰眸驀然抬頭,蒼白漂亮的臉沒什麼表情。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這樣湯姆這樣明顯的異樣,很難不讓他往魂器方麵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