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差不多快到午夜了,而魔法部裡還亮著一盞孤燈,部長威爾米娜塔夫特獨自一人靜坐在寬敞卻略顯昏暗的辦公室內。
她麵前的桌子上攤放著一份長長的,貓頭鷹過來的羊皮卷信件。信中密密麻麻,看上去更像是一群官員一起聯名寫上去的。
她盯著它們,這些繁雜的文字仿佛一瞬間都變成了一隻隻亂舞的小蟲,讓她難以集中精神。
最終她站了起來,走到一個畫像麵前,神情沉重。
長時間的工作以及近期接踵而至的麻煩事件讓這位並不年輕的部長身心俱疲。
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布滿血絲,平日裡總有些活潑的神情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另一種揮之不去的焦慮與不安。
同樣如此的還有魔法界的部分其他人士,幾乎都陷入了同樣的困境當中。
自從那場稍有騷亂但並不嚴重的魁地奇世界杯大賽結束後,煩惱和恐慌如同一場鋪天蓋地的暴風雨,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席卷了魔法界的每一個角落。
就連向來服從命令的阿茲卡班裡的攝魂怪們竟然也發生了集體暴動!
這些陰森恐怖的家夥們公然表示,從此將不再接受魔法部的雇傭,並且它們將為為一個更好的雇主效力。
誰是那個雇主?
這一疑惑在官員們心中蔓延。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首相剛剛掛斷電話,目不轉睛地盯著一旁實時播報的電台。
但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事情是怎麼突然之間就發生的,這很不符合事實,也不符合科學。
市中心的街道怎麼可能會突然塌陷?
而且還塌陷得整整齊齊,看起來就像被一把巨大的無形刀子切割了,數十輛車子,幾十個人齊齊掉進了地坑。
他那該死的政敵居然抓住機會在電台裡裡公然宣稱這是政府造成的事故,說他們在建築方麵顯然是個生手。
這簡直讓人忍無可忍,即使是最出色的專家也無法解釋為什麼地麵會突然如此整齊的塌陷。
“這引起了全國上下的恐慌,我認為首相需要做出一個聲明來解釋這件事。”電台繼續播報著,他的政敵就這樣作出了最後總結,幾乎毫不掩飾臉上得意的笑容。
然而,最為不幸的事是,作為首相的他根本無法解釋近日以來的突發事件。
甚至就連最近的天氣,無比濃厚的霧氣,凜冽的風雪,古怪的颶風…這很不正常,這不對…
仿佛有一股奇怪的無形力量攻擊了他的國家,難道那個國家已經擁有了如此先進的科技了嗎?
首相微微打了個寒戰,抬頭一看,窗戶竟然沒有關緊,走過去,看見玻璃上布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正當他關上之後,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
抬起的手停滯了,冰冷的玻璃上映照出一張瞪大眼睛的臉。
這咳嗽聲,他以前聽見過,但他極其的不喜歡。
緩緩轉身,麵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目光落到了牆角邊上一幅肮臟的小油畫上的人物。
“喂?”
“致麻瓜首相,要求緊急會麵,請立刻答複,忠實的塔夫特。”油畫裡的人忽然說話,並且轉頭詢問地望著首相。
“哦…今天,…包括明天,聽著,我最近…很忙。”
“我知道,正是因此而來。”
首相頓了頓,沉默片刻,最終同意。就好像他知道自己要聽見什麼極其糟糕的消息了,但同時心中又升起一絲隱秘的慶幸。
坐在椅子上,幾秒鐘之後,壁爐下空空的爐柵裡突然冒出明綠的火苗。
首相忍耐著心中驚訝與恐慌,就這樣看見一個中年女人出現在火焰之中,而後跨過爐柵,撣了撣身上那件細條子鬥篷上的爐灰。
“啊……首相,”威爾米娜塔夫特說著,快速走來同時伸出一隻手,“很高興再次見麵。”
首相一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聯想到最近發生的那些古怪事情,不願回答這句客套話,便什麼也沒說。
他知道,隻要見到從畫像裡出來的東西,一般而言都不是什麼好消息,況且,這一次,這位女士的神情尤其不好,整個人看上去皺巴巴的,臉色也蠟黃昏暗。
他很了解這種表情,因為現在他的臉上就是如此。
塔夫特徑直坐下來,一點也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我相信你應該察覺到了什麼,為了我們和你們,現在我必須得和你聊聊…”
首相原本很惱火他這樣隨意的行為,但聽到她的話後,神情也變得嚴肅凝重起來。
就這樣,兩人交流了半個多小時,當然,主要是塔夫特說,首相聽。
“這麼說,你們那裡出現了恐怖分子?”
“我沒有這麼說!我的意思是在我的掌控之中,隻是我需要提醒你那些事情而已!”塔夫特聲音加重,似乎並不想聽到什麼關於魔法部不行的話。
“抱歉,可我聽著你的話更像是你們那個所謂的魔法界馬上就要邁入戰爭之中。”
塔夫特沒有說話,心煩意亂地轉動著手裡那頂深紅色圓頂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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