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魂咒控製的裡德爾相當聽話,這一點體現在阿布拉克薩斯每次下達命令之後,無論他當時在做什麼,都會立刻遵循。
比如有那麼一天。
英國的冬天基本全是霧氣,很少有太陽,但這一天,卻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阿布拉克薩斯舉著鄧布利多交給他的銀色耳飾仔細鑽研,另一個時間線的自己態度那樣肯定,說明對他而言,解開其中秘密並不困難。
手指轉動,若有所思。
暖色淺淡的陽光透過被拉開窗簾的玻璃,傾瀉而入,灑在了盤腿而坐,赤腳坐在地毯上的阿布拉克薩斯身上,蒼白細膩的肌膚染上一層暖意,披散的金發長發,陽光在發絲間跳躍,宛如被渡了層金粉,每一縷都像精雕玉琢的金絲線,浸透著矜華昂貴。
因為畏冷,整個莊園都被施了保持溫度的魔法,因此,即便是開著窗戶,隻穿了一件長至腳踝的金底線係帶睡袍,在陽光的傾灑下,流淌著華彩。
也許是因為係得隨意,衣領處並不緊密,露出了一小片帶著紅痕的皮膚,白色襯著紅,紅便愈發豔,像玫瑰花的花瓣被糅雜時流出的嫣。
阿布拉克薩斯看得仔細,指尖輕輕轉動耳飾,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直到涼意爬上腳踝才驚覺,十幾英尺,通體漆黑的蛇纏了上來,順著腳踝緩緩攀爬,最後纏至腰間,靜靜盤踞。
不知道裡德爾是去了哪裡,渾身散發著一股外麵的冰涼風雪氣息,阿布拉克薩斯被觸碰的肌膚忍不住瑟縮一下。
為了遷就裡德爾的動作,他不得不抬起手臂,搭在黑蛇身上,隔著一層並不厚的布料,阿布拉克薩斯能夠感受到一圈圈的鱗片。
鱗片很鋒利,如同薄刃,在陽光映照下,折射出冰冷光澤。
正常情況下,蛇的鱗片會緊密貼合在身體表麵,不會張開,但裡德爾不一樣,在興奮,憤怒情緒波動巨大時,他的鱗片就會張開細縫,輕易劃開任何被它觸碰的東西,除非刻意壓製。
當然,纏在阿布拉克薩斯身上時,裡德爾通常會用蛇腹貼著他,相比於其它地方,蛇腹的鱗片要更加柔軟,即使張開,也不會產生割傷。
漆黑的蛇軀纏在阿布拉克薩斯身上,低頭,在脆弱蒼白的肌膚輕嗅,濕熱的蛇信似有似無擦過喉結,來回嗅聞,輕輕張嘴,露出彎鉤似的獠牙,好似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刺破獵物。
陽光靜靜流淌,阿布拉克薩斯沒怎麼將注意力分給他,隻是輕微皺眉,盯著蛇骨耳飾。
按理來說,這東西就這麼小,既沒有魔法痕跡,也沒有特殊機關,所以到底會藏著什麼?
還是說,因為所經曆的不同,雖為同一人,但掌握的魔法也並不儘然相似,這耳飾上附著的是他從未見過了魔法?
阿布拉克薩斯一門心思的盯著耳飾,而猩紅蛇瞳則目不轉睛盯著他。
蛇尾拍打著地麵,發出輕微的啪啪聲,房間本就極其安靜,這麼一點動靜出來,阿布拉克薩斯立刻就注意到,但他沒抬頭,隻是伸手摸了幾下長頸,便又伸回去。
阿布拉克薩斯繼續思考,但鄧布利多記憶中的自己態度那樣肯定,就說明絕不可能附著的什麼古老複雜魔法,所以,會是什麼呢?
突然,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什麼,如果幼時得到的腳鏈需要用鮮血來澆灌,那麼它會不會也是如此?
正當阿布拉克薩斯打算嘗試時,一股冷意突然在小腿間遊走,灰眸瞥過去,睡袍處有東西在鼓動,並且不斷上移。
冰涼的鱗片順著小腿緩緩上遊,像一塊又軟又硬的冰。
在裡德爾肆無忌憚之前,阿布拉克薩斯搶先一步,命令他停下。
吐著蛇信子的黑蛇倏地頓住。
房間內,日光流瀉,爐火燃輝。
被巨蛇緊緊纏住的年輕男子慢慢道了一句,“把尾巴拿出去。”
血紅蛇瞳眯起,目光逼視。
但很快,眼裡的鋒利變得茫然,閃爍出迷蒙的幽光,緩了一會兒,直起的蛇腦袋懨懨地搭在阿布拉克薩斯腿上,尾巴也滑了出來,有氣沒氣地甩著。
阿布拉克薩斯皺眉,盯著半闔眼的裡德爾看,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把耳飾放在一邊,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仔仔細細看了一番。
眉皺得越來越深,雖然他用的迷魂咒並沒有百分百複刻裡德爾,但也不該產生這樣的副作用。
難道是最近用得太頻繁,還是說他的魔法出了什麼問題?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異樣,他隻能減弱一些裡德爾身上迷魂咒的魔力。
但好在,最後有了成效,蛇尾又開始滑動,細密的鱗片蹭著腳踝,剮蹭擠壓。
阿布拉克薩斯也不思考耳飾了,就那麼盯著他,“有哪裡不舒服嗎?”
蛇瞳倏地一閃,光影流動,裡德爾卻慢慢搖頭。
那看來真的是迷魂咒的原因,但他記得的所有夢境記憶中,同樣中了迷魂咒的自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難道是他用魔法時出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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