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軒儀的擔憂,淩長青並沒有太當回事。
站在淩家的立場上,他巴不得那些不安分的家夥儘快跳出來搞事情,這樣自己就有了足夠的理由,順勢將他們一網打儘。
隻要殺的人足夠多,自然會對某些潛在的野心家形成威懾,讓他們從此安分守己,再也不敢亂來。
一切組織的根本都是暴力,想要一團和氣、你好我好大家好?哪有這樣的便宜事?
岑軒儀與自家父親交換了一個眼神,隱約猜出淩長青的心思,話說這樣的結果對岑家也沒有壞處。
借助淩家家主的手,將那些不成器的族人全部清洗一遍,以後的岑家隻會發展得更好。
經過十多天的趕路,天舟樓船隊伍終於接近霖砂海域邊緣。
淩長青並非一直待在外麵,大多數時候都是留在艙室裡,陪伴諸女談經論道,興致來了就一起修煉。
一想到會有很長時間無法見到淩長青,淩羽竹和伏吟雪兩女就幽怨不已,於是修煉起來更加的賣力,竭儘所能地壓榨著他。
美玉繡床邊,淩長青緩緩坐起身來,周圍則是躺著眾多身無寸縷、雪膩耀眼的絕美嬌軀,一雙雙瑩潤美眸媚意流波。
在路上的這段日子,基本上除了修煉還是修煉,眾紅顏須臾功夫都不肯浪費。
“……夫君,還有數個時辰就到地方了呢!我們出去看看吧?”
錦繡帷幔掀開,羞不可抑的岑軒儀走了進來,嬌軀上僅披著一襲單薄的透明輕紗,如玉麗顏紅雲滿麵,膚光勝雪,火爆妖嬈的身段曲線一覽無餘。
由於諸女修煉時都不怎麼避著岑軒儀,所以淩長青和她們各種荒唐胡鬨、肆意折騰的場景,都被她看了個七七八八。
儘管岑軒儀還不曾真正下水,不過她已經認定自己是淩長青的道侶了,所以也開始嘗試適應這樣火辣豪放的場景,偶爾會過來幫他捶腿,然後相擁而眠。
“好吧,我們一起。”
淩長青說著,擺脫了眾多大長腿的糾纏,起身下了床榻,岑軒儀過來替他整理衣物。
片刻之後,收拾完畢的淩長青出現在前甲板上,此時在海天儘頭,一片黛青色的陸地邊緣已然出現,越來越近。
“夫君,那是霖砂海域中的磐岩島,不算很大,島上隻有幾條二階靈脈,資源特產也不多,目前是由一些旁係子弟打理著……”
岑軒儀柔聲說著,此刻的她已經換過了一身雪白的霓裳羽衣,冰肌玉骨、麗色懾人,不算高的領口處,雪膩深邃的溝壑清晰可見。
“這些年下來,岑家的族人應該不少了吧?”
淩長青沉吟著問道。
岑軒儀點點頭,神色頗有些無奈:“族人的數量確實多,但成器的沒幾個,大多都是熱衷於吃喝玩樂、欺男霸女的紈絝子弟。
以前有老祖宗鎮著,天下太平,一旦家族的定海神針不在了,他們就是被人肆意收拾的下場!”
淩長青默然無語,其實這也是幾乎所有家族勢力的宿命,當修為最強的老祖隕落,實力撐不起原有的地位和利益時,這一幕就不可避免了。
岑家的族人後輩們大多沒有危機意識,還以為元嬰老祖可以永遠庇護他們,膏粱錦繡的紈絝生活可以世世代代過下去,何其可笑?
就是不知道數千數萬年後的淩家,是不是也會有這麼一天?
想到這裡,淩長青不由啞然失笑,以自己的命格氣數,將來勢必會站在此界的大道巔峰,倒也不用懼怕這一幕出現。
有自己盯著,真要出現了某些不成器的後人,直接動手清理門戶就是了,相信淩綺玥諸女也不會反對的。
“夫君,如果將來……真有某些家夥內外勾結乾了蠢事,那些敵對勢力,你打算怎麼處理?”
岑軒儀幾度猶豫,才鼓起勇氣說著。
淩長青怔了一下,有些好笑地道:“當然是狠狠反擊回去,但凡是敢於伸手的一個不留,無論涉及到什麼勢力!”
他現在完全有資格說這種話,那些家夥最多能湊出幾個元嬰真君而已,不太可能還有化神強者出現的。
“嗯,倒也是……”
岑軒儀沉默數息,輕輕歎了口氣。
領地交接過程多半不可能一帆風順,所以流血的場景是不可避免的,她隻希望衝突不要擴大化,能儘快平息事態就好了。
隨著天舟樓船隊伍一路急速飛行,海麵上眾多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島嶼相繼被拋在身後。
數個時辰後,天舟樓船隊伍終於抵達主島霖砂洲的核心區域。
作為岑家經營了數百年的根基重地,霖砂洲的繁華沒得說,隻可惜……不出意外的話,這塊風水寶地很快就要換主人了。
岑文衷的眼神裡滿是惆悵不舍,自己從小就在這裡長大,直到一步步修煉成金丹真人,數百年歲月匆匆如流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已極為熟悉。
隻是從今往後,這裡就會變成彆人家的基業,自己就算偶爾能過來看看,也隻能以客人的身份了。
眼角的餘光瞥見站在淩長青身邊的岑軒儀,岑文衷的心裡又好受了些,隻要女兒能夠受寵,岑家未來的前途終究不會太差的。
一刻鐘後,天舟樓船隊伍駕臨家族本部,在巨大的廣場上冉冉降落。
岑家方麵早已擺出規模盛大的歡迎儀仗,數萬名家族子弟換上嶄新的錦袍列隊迎賓,還有數以萬計的彩裙族女,廣場上霞輝氤氳、瑞彩蒸騰,一派仙家福地的景象。
家主岑德央領著一眾高層長老親臨等候,見到淩長青為首的淩家修士出現,立刻迎了上來。
淩長青抬眼看去,發現這位家主是個長髯黑須,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目前的修為境界是元嬰中期,但潛力已然耗儘。
而且以淩長青的敏銳感知能力,不難發現他體內生機黯淡,早已不複當年的巔峰狀態。
如果沒有奇跡出現,這位家主大概還能活個三四十年的樣子。
淩長青略微推算就得出了結論,內心毫無波瀾。
岑德央同樣在凝神打量對麵走過來的淩家家主,這位唇紅齒白、眼神冷冽的黑衣美少年,居然已經是元嬰真君了?
不難看出,這位淩家的實際話事人非常年輕,想必靈根資質稟賦是一等一的出色,才能在這樣的年紀成就元嬰真君道果。
再看看他身邊那兩位戴著兜帽、渾身裹在厚重青袍中的女修,氣息居然都是元嬰真君層次?
怎麼可能?!
岑德央臉上的表情凝固一瞬,旋即綻放出更加熱切的笑容,大步走上前來,神色殷勤地問候著。
其實岑文衷早已通過傳訊玉符給他說明了情況,原本他還將信將疑,不過在親眼所見之後,心底僅存的些許想法已經煙消雲散。
在他身邊,那些家族長老同樣被驚得不輕,一下子過來三位元嬰真君?淩家的戰略武力已經充裕到這等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