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婆娑,人影飄然。梅林裡,美人遊走,或三五成群,或獨自看景。焉不知賞花看景的她們也成了彆人眼中的美景。
承恩公府的水池原是一片荷塘,隻供家中人夏日裡遊船消暑用的。去年年初時大公子舒子軒出的主意,得了世子爺的同意在這水池中央修了一座水榭。
水榭南北各延伸出一條廊橋連接兩岸,夏日時在映日荷花與接天連碧之間,行走其上,確實如人在畫中一樣。
而那水榭上,四麵皆有上下連通一氣的隔門,那隔門四扇一組,每一麵各有兩組,合起時,四扇能合成一扇,推至一邊,能讓水榭中的人將整個池塘一覽無餘。
水榭上是按晉魏之風所布置,沒有高桌闊椅,隻是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獸皮墊子(也可能是幾層)。在墊子上擺放了一些長條的矮幾,來客隻能席地而坐。
此時水榭的隔門隻打開了對著梅林的那一麵,正首處自然坐的是太子晏斯年,世子舒飛揚找了個借口早就離開了,坐在太子上首的是大公子舒子軒和三公子舒子承。而在太子的下首則坐著哈欠連天的壽昌侯肖林,沒辦法這裡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各家的公子或是世子,襲了爵的隻有壽昌侯一個。
其實按照壽昌侯的身份,他應該去前麵承恩公那裡,可是那些人看不起他,他也和那群老家夥玩不到一塊。
“侯爺你昨夜是睡在了哪個美人處啊?把你累成這個樣子。”舒子軒看著快睜不開眼睛的壽昌侯問。
肖林喝了一口特意讓人沏上來的濃茶,苦得打了一個哆嗦,這才有了一些精神。
“屁得美人,老子昨天在天機觀聽那些大小牛鼻子念了一晚上的經。”
眾人聽到肖林的話都笑了起來。
舒子軒接著問道:“侯爺怎麼跑到天機觀去了?難道是要問道求仙,上天上去找仙女不成。”
眾人笑的更大聲了。
肖林偷看了一眼晏斯年,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小戲子的死是不是太子下的手,所以他也不敢在晏斯年麵前說什麼。隻能對舒子軒擺擺手岔開話題道:“舒大公子,你就請我們乾喝酒啊!也不說找幾個人陪陪。”
舒子軒倒是想,可是他不敢。隻能笑道:“我的肖侯爺你也不看看對麵都是什麼人,你也不怕嚇到了這滿城的貴女。”
肖林對著舒子軒翻了一個白眼,烏鴉彆說豬黑,玩的比自己都花,現在裝什麼正經人。
舒子軒接著道:“不過乾喝酒是不行的,今天咱們也玩點雅事。”隨即他招手叫來下人吩咐了幾句。
大家都在好奇他搞什麼鬼,問他也不說,隻是等了片刻,也不見有什麼不同或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便都各自聊天去了。
過了不知多久,忽然有人說道:“你們聽是什麼聲音?”
這時人們隱約間聽到絲竹之聲,好像還有人在唱戲。那些聲音乘風順水的好似環繞在四周一樣。
人群有招貓鬥狗紈絝公子,自然也有喜好詩文的文雅公子。聽到這悠悠管弦,然然戲腔,反倒高看了舒子軒一眼,沒想到這位舒大公子還是個雅人。
舒子軒感受到眾人的眼神,打開了手中特意拿出來的紙扇,帶著一些得意的搖著。但他沒有發現,隨著他搖頭擺尾的動作,那些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少了一半。
“殿下您覺得如何?”舒子軒問晏斯年。
晏斯年斜依在靠枕上,一隻手轉動著手中的玉牌,眼睛看著對麵的湖岸邊,淡淡的回了舒子軒兩個字“尚可。”
池塘對岸的小姐們,隻敢隱藏在梅林裡,偷偷的看向水榭,想看一看傳說中的太子到底有多好看。但是沒有人敢上前一步走出梅林,更不要說是去到水榭上了。畢竟那廊橋的入口還站著把守的人呢!
但萬事沒有絕對,此時就有一個人蹲在,皺波疊紋的池塘邊,向水中仔細的看著。
小八其實沒有什麼動物緣,所有動物看到她都會下意識的逃跑。有的時候小動物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就像那隻快被餃子她們喂成球的肥肉,每一次見到她,都會用屁股對著她,主打的就是一個我看不到你,你也看不到我。
而剛剛還在水麵撲騰的魚群,在小八來了之後,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這當然難不倒小八,她蹲在那裡用異能感受著池塘裡的魚,確實如沈靈說的那樣,每一尾都很大,而且這裡的魚也很多。
但是【看著】池塘裡那幾具被魚啃得麵目全非的屍體,和塘泥裡露出來的白骨。
小八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非要吃這些魚,畢竟現在不是末世了,自己也要長大不是。有得時候放棄也是一種成長。
小八吧嗒吧嗒嘴,看著眼前的池水。她今天不吃魚了,她想喝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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