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床上虛弱的高伯山,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狠的獰笑。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得逞後的快感和深深的惡意,她就那樣站著,看著時日無多,虛弱至極的高伯山,仿佛在欣賞著自己最為滿意的傑作,
獨孤朝寒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卻見一臉悲傷的主母正站在門口。
主母身著一襲深色的衣裙,發絲有些淩亂,臉上的妝容也被淚水衝花,顯得狼狽不堪。
隻見她雙手緊緊地捂著胸口,嘴巴大張,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喊:“老爺啊!”
那悲戚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悲痛和哀怨,仿佛要撕裂整個房間。
她踉蹌著向前衝來,腳步虛浮,似乎隨時都會摔倒。
每走一步,都伴隨著悲切的呼喊。
“老爺,不你不能這樣拋下我啊!”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肆意地流淌在她的臉頰上。
房間裡原本彌漫著低低的抽泣聲和沉重的呼吸聲,主母那聲淒厲的哭喊瞬間打破了這壓抑的氛圍,像是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房間裡的其他人原本或呆立、或伏在床邊,此刻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哭喊吸引了注意力,紛紛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門口的主母。
隻見她邁著踉蹌的步伐,不顧一切地衝向床邊,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劇烈擺動,甚至帶倒了一旁的矮凳,也渾然不覺。
一到床邊,她便毫不猶豫地一把抓住高伯山的手,那雙手因為用力而關節泛白。
她的哭聲愈發撕心裂肺,仿佛要將整個心肺都哭出來一般。
主母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帶動著床鋪也跟著輕輕晃動。
淚水如暴雨般灑落,打濕了高伯山的衣袖。
她的頭發淩亂地散在臉上,隨著她的哭喊而晃動,整個人仿佛陷入了無儘的痛苦深淵,無法自拔。
獨孤朝寒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主母身上,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陣奇怪的感覺。
她思索了一陣,卻怎麼也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
三姨娘此時轉過頭,看向主母,又看看一旁的獨孤朝寒,顫聲道:“老爺喝了你熬的補藥之後,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這藥”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眼神躲閃,不敢與主母對視。
主母一聽,猛地轉過頭來,怒目圓睜,瞪著三姨娘,大聲吼道:“你的意思是,是我害了老爺?”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眼神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仿佛要將三姨娘吞噬。
三姨娘被主母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渾身發抖,連忙擺手,聲音帶著哭腔說道:“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她的臉色煞白,身體不停地顫抖,像是狂風中的一片落葉,但眼睛卻時不時偷偷看向獨孤朝寒。
一直躺在床上的高伯山,聽到她們的爭吵,用儘全身的力氣,艱難開口道:“她也是好意給我熬藥,是我自己身體太弱,禁不住大補。”
他的聲音極其微弱,每說一個字都仿佛要耗儘所有的力氣,但還在儘力維護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