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鸞視線掃到司徒勿身上。
司徒勿立即向小師嬸獻出符篆。
“小嬸嬸請閉眼。”
他將符篆貼在張二娘眉心。
再睜開眼,張二娘就看到了相似但又陌生的世界。
他們家牆頭趴了幾隻看熱鬨的遊魂。
其中一隻姿態極其扭曲和擰麻花一樣將身子螺旋拉長,從牆邊掛到了門口。
它年紀不大,應該是個孩童,抬起虛弱半透明的小手好奇地戳了戳紅燈籠。
燈籠跟著微微晃動,若是平日看,就像是微風擦過。
院子裡的樹梢上,還停留著兩隻喜鵲魂魄。
角落老鼠洞裡,有一粒豆種,那種子外圍散發著淡淡光芒。
“如果它能渡過冬日休眠期,來年春天長出芽兒,就有可能成為一隻豆苗小草妖。”
馮鸞見張二娘一直盯著洞口看,悉心為她講解。
張二娘懵懵懂懂,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她能接受馮鸞,就說明並不討厭妖。
妖也有好壞之分。
她看這豆種像是尚在孕育的胚胎,心生兩分憐惜。
“那我們一會給它蓋蓋洞口,彆著涼。”
等適應了幾息,張二娘走到扶箬麵前。
她驚奇:“咦--”
“大人真身居然和廟宇裡不同,而是我夢境裡扶妹子相似!”
張二娘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喜悅。
扶箬笑笑,提醒她:“保密哦。”
“外頭那廟宇裡的像還是我親自動手畫的呢。”
張二娘隻當是她畫技不好,有些惋惜。
“還是大人真人更生動好看。”
扶箬走到布匹旁,指著它們:“二娘看看喜不喜歡這布,你一匹,馮鸞一匹。”
“我近些日子忙,也不知道十日後能不能如期參加你們的婚禮,所以提前將賀禮備上。”
張二娘小心翼翼摸著布料:“這布不便宜,讓大人破費了。”
“我們夫妻二人多謝大人。”
張二娘道謝完,剛準備叫馮鸞過來謝謝人家。
轉頭發現他不見了。
“人呢?”
司徒勿指了指從廚房出來的某隻鳥。
馮鸞抱著一掐乾草,疾步走到那老鼠洞,將洞口蓋住。
一抬頭,見所有人都看著他。
“怎麼了?”
張二娘拉著他走到扶箬麵前:“大人剛才恭喜我們呢,還送了不少賀禮,快道個謝。”
馮鸞朝著扶箬作了個書生揖:“馮生多謝大人。”
馮鸞前些日子應了一個私塾的教書先生,隻是簡單教識字,月錢沒張二娘賣餛飩賺得多。
但這職業受尊敬,往常不和張二娘往來的人家都開始主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