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蛇聽著後方焦灼的戰鬥聲,心裡愈發著急。
忽然間,他感應到什麼。
尾巴梢散出淡淡光芒,一個淺淺的印記出現。
他將尾巴戳到門上凶神惡煞的火眼獸眼中。
那扇冰寒刺骨的門抖動。
片刻後,牆壁冒出一個小門。
兩個陰差探出頭。
其中一個不解道:“判官大人不是早就集結了好幾遍人手,怎麼還會有陰差流落在外?”
小黑蛇看到那扇僅有一人大小的門,立即放出法相,甩尾勾住扶箬往裡跑。
扶箬正打得激烈,一不留神被拖到城內,眼中戰意還尚未消散。
她懵懵地收回手裡的符篆。
見兩個穿著官服的陰差正打量他們,立即站好整理衣著。
那兩個陰差對視片刻,同時轉頭,視線定在魘臻的法相上一轉不轉。
“魘蛇?”
“宗冶踏破十八層地獄那日你沒死?”
小黑蛇收回法相,趴回到扶箬手上。
眼裡警惕不安。
扶箬看向他們解釋:“他失去了記憶和修為。”
“你們以前認識他?”
“魘蛇是曾經看守地獄的司獄之一,宗冶從十八層地獄出來那日,所有看守的陰差都死在了那裡。”
“死前被惡鬼極儘折磨……”
兩位陰差憤恨又傷感。
說完才看向扶箬,疑惑道:“你是?”
扶箬簡單解釋了自己的身份,與魘臻如何相識,最後鄭重道明來酆都的用意。
“所以,兩位可知孟婆與判官大人在何處?”
“宗冶不日就要舉行封禪大典,江劍二城六十幾萬百姓危在旦夕,還請二位引薦。”
奈何橋頭,望鄉台上。
一身紅袍官服的男子斜倚在橋頭,姿態鬆垮不羈。
支起一條腿將生死簿放在上方,右手拿著判官筆勾勾畫畫。
若是叫以往那些陰差還有等待審判的陰魂看見,必定大跌眼珠子。
老嫗在橋頭土台上,不停攪動大鍋裡的湯。
瞥見這一幕,她用暮氣沉沉的聲音調侃:“崔玨,你知道你現在看著像什麼嗎?”
崔玨頭也不抬,繼續寫寫畫畫。
“什麼?”
“活像個浪蕩子,就是你以往最討厭的那種紈絝子弟。”
崔玨停筆,看向老嫗:“以往我討厭,是因為這種人最麻煩,影響我效率。”
“而今,我們被圍困在此,鬼門已關,無魂可審。”
“我自當換種輕快活法。”
孟婆想到崔玨以往那酷吏形象,搖搖頭。
“真是稀奇,我們陰律司崔大判官終於染上人情味了。”
以往的崔玨,因手握生死簿執掌判官筆,一絲誤差,就可能犯下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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