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箬見他們打鬨累了,方才出聲。
“兄長好幾年沒回過雪域了吧?”
“如今竟然還能一一認得出來,而且這群小家夥也都如此親近你。”
北冥珀正在分他路上提前買好的糕點糖果。
他抬眸,笑著和扶箬解釋:“他們都是我撿回來的。”
“聖使帶回來的每個村民,都會有聖使身上的因果。”
“他們每個人的因果線都不同,我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他們的身份。”
聽見扶箬出聲,那群小孩這才注意到她。
一個個抱著手裡的零嘴,好奇打量。
他們沒見過這個姐姐。
但既然是聖使大人帶回來的,應當也是好人。
“漂亮姐姐好呀--”
扶箬眼角眉梢蕩漾著笑意:“你們也好呀。”
小孩子們和她聊了兩句後,紛紛跑開。
一邊跑一邊往村子裡喊。
“聖使大人回來啦--”
“神仙哥哥回來啦!”
“還帶了一個漂亮姐姐!”
北冥珀再次來到扶箬身旁,推著輪椅往前走。
扶箬回頭朝著空蕩雪地看了一眼。
燕山月還沒出現。
扶箬想到先前他們那副模樣。
“你和你母親還有月叔,需要一次推心置腹的閒談。”
北冥珀溫聲道:“我知道,但我小叔和母親總喜歡對這件事避而不談。”
“其實我母親也早就在心底原諒他。”
“原本聖使是二十歲之前是不能離開雪域的,但我母親想要複仇,又不想和我分開,於是她叫小叔尋了斷滅碎片,遮掩我的因果蹤跡,如此便可離開雪域,在她膝下成長。”
“當時小叔為了帶回那枚碎片,幾乎豁出去半條命。”
“從那個時候起,我母親就已經不怪罪他了。”
扶箬在心底默默歎氣。
這種誰都沒有原則性錯誤,隻是陰差陽錯造就的遺憾與事故,最難處理。
恨又不起,放又放不下。
不過,如果他們能調轉槍頭,一同將利刃對準罪魁禍首,將事情徹底解決,給雙方一個不再逼迫自己的理由,或許會有個好結果。
……
“虎丫頭,你真瞧見了聖使大人?”
“你可彆騙我啊!”
胖嘟嘟的小丫頭氣得小辮子險些翹起來。
“我真沒騙你們!”
“你們看--”
眾人順著那根肉乎乎的指頭,與遠處推著輪椅的北冥珀對視。
頭發花白麻花辮拖到地上的老太,當即健步如飛,踏雪無痕。
餘下的村民也都運轉力量,身姿輕盈落到北冥珀麵前。
眾人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