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沉穩地跟在許青身旁,步伐穩健而有力。此時天已漸黑,許多匆忙歸家的人們突然瞥見白虎,皆驚慌地退讓開來。
沒過多久,許青他們一行人來到一家名為慶豐居的酒樓。
這座酒樓規模頗大,宋青陽此前到皇城時曾來過此處,言說這家酒樓做魚的手法堪稱一絕,故而推薦眾人至此。
進了酒樓,眾人辦妥入住事宜後,被小廝引著上了三樓。此時正值用餐時間,大廳裡燈火通明,不少食客正在用餐,許青他們帶著白虎走進後,自然引來了不少人的驚懼目光,竊竊私語。
許青不以為意,對於那些看待白虎的驚訝目光,他早已是見怪不怪。將白虎帶回房間後,許青便與眾人一起下樓,找了張靠牆的偏僻桌子落座,點了酒菜。
不多時,一道道菜肴被小廝端上桌,塗山雨墨早已迫不及待,而許青幾人則是一邊吃著一邊聊著明天的計劃。
祁玉聽的很認真,插口問道:“進皇宮後,需要注意什麼?”
許青聞言看向她,又轉頭看向宋青陽。
宋青陽看了看二人,沉思片刻,講起關於皇宮裡的一些規矩。祁玉聽的認真,時不時地點點頭。李山則聽的有些雲裡霧裡,待宋青陽講完,才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進入皇宮後我們要低著頭走路。特彆是見到皇上後一定要有敬畏之心,而且還要表現出來,讓皇上覺得我們見到他,很誠惶誠恐。還不能直視皇上,不能與皇上對視?”
宋青陽聞言愣了愣,繼而苦笑道:“你的解釋雖然變了些味道,不過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樣沒錯。”
許青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宋青陽看在眼裡,有些猶豫,隻是道:“明天不用太早,過了辰時以後再出發去皇宮不遲。”
“過了辰時,這麼晚?”李山一時間有些發怔,“皇上天天都睡懶覺嗎?”
宋青陽翻了個白眼,道:“皇上每天都有早朝。”又道,“等過了早朝,我們再去麵見皇上。”
李山哦了一聲。
宋青陽轉頭看向丹朱,問道:“丹朱姑娘你呢?”
丹朱道:“我想明天一早就出發去北荒。”
“這麼急,不多休息幾天嗎?”李山問道。
“不了。”丹朱搖搖頭。
“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麵嗎?”塗山雨墨問道。
“不知道。”
眾人一陣失落。宋青陽轉頭看向許青,目光中帶著詢問之色。許青看在眼裡,自然也知道宋青陽的心思,但許青心裡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可丹朱明天就要走了。
此次與丹朱一彆,確實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你呢?塗山姑娘!”宋青陽又看向塗山雨墨。
“我,”塗山雨墨想了想道,“先在皇城裡走走,看看。你們不用管我。”
飯後,許青、宋青陽、李山三人在酒樓後院的浴房裡洗了個熱水澡。走出浴房時已經很晚,三人都覺渾身舒暢,李山滿足道:“真舒服啊。”
按照吩咐,跑堂小廝也早給白虎準備了一大盆肉骨頭,但許青不在,他是真不敢送進屋裡,單獨與白虎見麵。小廝猶豫再三,最後將肉骨頭放在了門前。
許青回到房門前時,見地上放著一大盆肉骨頭,立刻明白過來。時間悄然過去,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許青才擦拭好濕漉漉的頭發,並紮了個高馬尾。
白虎臥伏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啃著肉骨頭。
許青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推門走出,敲開了宋青陽的房門。宋青陽頭發還濕著,頂著條毛巾,正自擦拭著。
許青進了屋。宋青陽合上門,道:“你來找我,是想問關於祁姑娘的事情吧?”又一指,“先坐下。”
許青點點頭,在桌前坐下。宋青陽也在對麵坐了下來,並道:“剛才吃飯時,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沒有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
許青道:“我們救了六皇子,這個功勞還不夠大麼?”
“自然是很大的功勞。”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難道非要祁姑娘入宮不可麼?”
“我是害怕萬一……”
“若有萬一,再讓祁姑娘去見皇上不就行了。”
“你今天中午說的我都仔細想過,其實也不是不行,隻是……”宋青陽說到這裡,有些猶豫起來。
許青見他這樣,追問道:“隻是什麼?”
宋青陽道:“總之不讓祁姑娘去,會有些冒險。”
許青氣苦,道:“宋大哥,當今皇上就這麼好色,昏庸無道麼?”
“彆胡說八道,這是我們自願的,又不是皇上強求我們給他網羅美女。這一點你要分清楚。”
“好!就算是冒險,那也值。總之我不想祁姑娘去見皇上。”許青目不斜視地盯著宋青陽看。
宋青陽也看著他,過了片刻,深吸口氣,道:“我知道了,那就按照你說的,明天我們先去見皇上。”又道,“但願不會有什麼變故。”
“宋大哥你答應了?”許青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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