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長了大痣?”沈紹東微微歪著頭,眼睛裡透著疑惑,口中喃喃自語道。
“錢三!村裡鼻子長大痣的隻有錢三!”一旁的張氏突然提高了聲調,聲音裡帶著幾分氣憤與篤定。
“砰!”沈紹東氣憤地使勁捶了一下桌子,那桌子都似乎被震得晃了晃。
他眉頭緊皺,眼睛裡像是燃著怒火,大聲吼道:“這錢三,我們家跟他並沒有來往,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他為何這麼做!?”
張繡娘疑惑的也蹙著眉,細長的眉毛就像兩條糾結在一起的小蟲子。
她眼神中滿是困惑,輕聲說道:“咱們家確實跟他無來往呀!”
就在大家都陷入沉思的時候,沈璃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在腦海中記起一件事。
那是去年的夏天,陽光熾熱得像火烤一般,沈璃,也就是那時還被叫做沈大丫的她,背著背簍去山上打豬草。
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像一把把巨大的綠傘。
她正專注地尋找著豬草,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和一個男人在說笑。
沈大丫本就不喜歡與人交際,性格有些內向靦腆,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地就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麵。
那樹乾很粗,正好可以把她小小的身子完全遮擋住。
隻聽那女人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恨意說道:“都是張家村人,憑什麼那張繡娘嫁了如意郎君!”
那聲音裡滿是嫉妒,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而我也不比她差,就嫁給那牛大郎!”
女人的聲音裡又多了幾分委屈和不甘,像是有無數的怨念在心底積壓著。
隻聽她有聲音又似狠毒又似低吼輕喊:“早晚有一天,讓她也嘗嘗我過得日子!”
那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這時,隻聽那男子嬉笑聲音傳來:“琴娘!你也不比她差呀!你這不是有我嗎?怎麼我剛才沒有滿足你?”
那男子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輕佻和戲謔。
接著他又說道:“就算牛大郎打你,我不是替你報仇了!”
那女人嬌柔的聲音又傳來:“死鬼!要不是你不小心把他推到石頭上,我怎麼可能跟你?”
那男人又接道:“誰讓那牛大郎是個短命的,磕破個頭還就死了!彆提那個晦氣玩意,你給我快過來吧,”
兩人嘻嘻哈哈的笑鬨聲一陣一陣的。
接著,草叢裡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像是有小動物在裡麵穿梭,又像是兩人在草叢裡有什麼動作。
接著那女人似開心又似痛苦的動靜也傳到沈大丫耳中,那聲音讓沈大丫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她的心也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在胸腔裡亂撞。
當時沈大丫嚇得呆在樹後一動也不敢動,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眼睛裡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