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禦景園。
彌漫著讓人絕望的血腥氣。
一室狼藉,床單水跡斑駁,混亂不堪。
結束後,溫意歡宛若破布娃娃一般被扔在床頭。
曾經濃密如綢緞般的長發已經枯槁。
瘦弱嶙峋的纖薄脊背肋骨凸起。
有兩根已經在剛剛被男人暴力折斷。
可她卻不覺得痛。
她吊著最後一口氣,隻想最後再看女兒一眼。
她的星辰,她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了。
聽說在她被冤故意殺人入獄後,陸昭禮便一怒之下把他們的女兒送去了精神病院不管不問。
當時的星辰隻有三歲。
如今也不過才六歲。
陸昭禮,好狠的心!
悲痛到絕望,溫意歡血肉模糊的指尖攀上來,死死攥緊男人乾淨昂貴的西褲,哽咽低吼,“陸昭禮,你彆走!”
大悲無淚。
那空洞的雙眼,淚水早已乾涸。
“女兒呢?星辰呢,我想她,想見她……”
她從出獄至今,一直都被陸昭禮囚禁在他們這座曾經的婚房裡。
已經一個月了,她還未見過女兒。
她狼狽不堪,踉蹌著撲倒在男人腳下,“求求你,你說過的,隻要我聽話,就帶我去見女兒。”
男人乾淨的褲腳被揉皺,染上血痕。
視線往上,是兩條挺拔有力、被西褲包裹的遒勁長腿。
明明剛剛經曆過一場情事,可那雙陰冷薄情的眼,卻沒有半分溫情!
像凜冬的雪,衣冠楚楚,貴不可攀!
他是陸昭禮,權勢滔天,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是燕京陸家的掌權人,輕易無人敢招惹的對象。
也是溫意歡曾經名義上的小叔叔。
是她暗戀十幾年,又用了六年從心裡割舍的前夫。
輪廓昭彰的側臉鍍在陰暗裡,陸昭禮凜冽黑沉的視線掃過褲腿上她的指痕,冷漠無情的開腔,“鬆手,臟!”
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男款婚戒散發著陰冷冰寒的光!
那麼刺眼!
是陸家傳家且象征權勢與地位的那一款。
溫意歡知道陸昭禮再婚了,新娘是他最愛的謝如意。
曾經這對婚戒,在她和陸昭禮結婚的那三年,一直被他放在書房的保險櫃裡。
她摸一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