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力堅緩緩睜開眼睛,喘著粗氣,看向程言,臉色是不正常的紅潤,顯示其情緒十分激動,張口說道:“休……想……”
一股鮮血從盧力堅嘴裡噴出,灑落在前胸。
程言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猶如看著螻蟻一般。他準備在搜魂之前,再勸幾句,旁邊卻響起一個聲音。
“求你饒過我們吧。地圖我給你。”
程言側頭,看到匍匐在地上的盧懷恩。
此時,盧懷恩顫抖著身子,手裡托著一個卷軸——正是拍賣會那卷地圖。
程言微微一笑,看向盧力堅,揶揄道:“你看看,盧族長,早知如此,何必打打殺殺。”
一名程家人上前一把從盧懷恩手裡奪過地圖,恭恭敬敬交給程言。
“混……混賬……”盧力堅瞪向兒子,目眥欲裂,臉上血氣翻湧,張口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盧力堅心喪若死啊:完了!盧家數萬年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他盧力堅無顏見列祖列宗。盧家再無崛起可能。
程言打開地圖,仔細看了看,然後卷起地圖,笑嗬嗬走向盧懷恩,蹲下來,溫聲問道:“這地圖是不是真的啊?你不會騙我吧。”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那地圖的的確確是真的。我家祖上是神劍的劍侍,對藏劍山洗劍池很了解。留下的典籍能證明那張地圖是真的。”盧懷恩磕頭如搗蒜,為求活命,把所知道和盤托出。
程言的笑容更加和藹,聲音更有磁性。“既然你對洗劍池很了解,能不能給我們帶個路呢?”
“能,能。小人可以給大人帶路。”盧懷恩立即說道。
“那好吧。我們現在就走。”說完,程言站起身。
兩名程家人上前,架起盧懷恩。
程言吩咐十人留下善後,並丟給其領頭的修士一個眼神。
那名修士心領神會,走到盧力堅麵前,悄無聲息將其殺死,然後帶領手下在盧家堡進行一番地毯式掠奪,將所有活口全部處死,最後縱火燒了盧家堡。
大火整整燒了十天十夜。
昔日人丁興旺的盧家堡化為廢墟。
程言帶領程家大部分修士以及盧懷恩飛向藏劍山洗劍池。
………
天明,藏劍山洗劍池。
陸林澤站在一座不知名高山的峰頂,遠遠眺望半截藏劍山。距離藏劍山很近的地方,仿佛有一層邊界。
暮蘭和曉菊站在其身後,小泥鰍打著嗬欠,揉著眼睛,睡意惺忪,嘴裡自顧自碎碎念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陸林澤對暮蘭吩咐道:“暮蘭姐姐,你帶著小泥鰍持通行令牌,進入藏劍山。讓小泥鰍用我們在坊市買的布陣器具再多布置一些殺傷性陣法、迷宮陣法,由小泥鰍坐鎮中樞,務必儘可能將程家人殺死或控製在陣法中,並且要故意放程言進入洗劍池。既然他在找葉不凡,那就讓他進去找。”
陸林澤麵容嚴肅,鄭重叮囑道:“記住,無論什麼情況,一定不要與程家正麵衝突,更不要與葉不凡起衝突,你隻是從旁觀察,適當時候躲在暗處打亂葉不凡和程言的節奏就可以了。到任何時候,首先是要保護好自己。知道了嗎?”
暮蘭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動。
“本大爺睡得好好的,被你們召喚出來。真是煩人。我先說啊,事情趕快辦,我還要回去沉睡。困死了。”小泥鰍吃了太多的火玉,到現在還隻是吸收一部分。
下一刻,小泥鰍化作手鐲,套在暮蘭手腕上。
暮蘭帶著小泥鰍,化作遁光,飛向藏劍山洗劍池入口。
“那我們做什麼?小主人。”曉菊看著暮蘭姐姐遠去,問道。
“等。等暮蘭姐姐回來。”陸林澤找了一處乾淨岩石,靜靜盤坐在上麵,翻開符籙典籍觀看。
曉菊也找了一個乾淨地方,陷入沉默之中,看似靜靜修煉起來,實則內心波瀾起伏。
陸林澤偷偷看向表情痛苦的曉菊,臉上露出一絲慚愧,暗暗向她道歉。
他用這種釣魚的手法讓一名心思單純的女孩做餌,使她直麵這個世界的“惡”,其實本身就是最大的“惡”。
日月輪轉,轉眼三天過去。
樹林裡忽然刮起一陣清風,地上出現一行纖細足印。
陸林澤似有所感,抬頭看向那邊。
那串足印的儘頭,暮蘭撤去隱身符,顯現出身形。
暮蘭疾走幾步,對著陸林澤施禮,說道:“小主人,事情辦好了。”
陸林澤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樣?簡單說一說。”
“程言伏誅,被葉不凡所殺。那名金丹真君以及其他程家人皆死在陣法之中。葉不凡受傷,離開金靈池,應該是逃回宗門。”暮蘭簡單說了一下結果。
陸林澤點點頭,合上典籍,微微一笑,說道:“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程家人罪有應得。”
曉菊聽到程言死了的消息,先是神色一黯,隨後神色堅定,點頭附和道:“小主人說的對。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程言死有餘辜。”
陸林澤看一眼曉菊,心中慨歎。三天時間,應該可以讓這個頭腦簡單的女人清醒了一些吧,不再是無腦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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