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西維爾冷笑著盯著站在他麵前的男人。
“比起我,真正害怕到極點的人是你吧?伊恩·格溫?”
他們驚慌失措地來到神殿時,伊恩的星騎比他這個習慣了飆速度的,還要快上幾分鐘。
一貫冷靜的人如果失去理智,真的要比任何人都要恐怖。
但是當西維爾來到神殿門口時,這裡早已沒了伊恩的影子。
“上次沒有成功,這就怕了?”
相比於他,他的哥哥才是個更為很極端的人。
他是冷酷的戰爭機器,是思維縝密的機械,是帝國的利刃。
但這樣的機械,一旦愛上某個人,所有的程序就會不按照按部就班的指令走下去。
讓他堅定地、頭也不回地一頭紮進愛欲的深淵。
他會不顧自己的原則,也失去了自己的底線。
不僅是權力的使用,更是理智的沉淪。
他丟失掉他自己,甚至會忘記他自己。
千枝的存在要比他自己重要得多。
所以他變得患得患失、瞻前顧後、會失去理智不再像他自己。
就像現在這副燃燒在骨子裡的嫉妒、憤怒和痛苦,卻又努力壓製在漂亮冷冽的皮囊下麵,害怕嚇到麵前的小姑娘。
伊恩的臉隱在暗處,隻有眸子散發冰冷的光。
但發現千枝看過來時,語氣溫暖得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已經傍晚了,西維爾,彆讓千千坐在這裡,她會著涼。”
“有我的身體暖著她,而且,”西維爾拉長聲音,清潤的尾音在流著晚霞的黃昏裡顯得綿長,“我希望我能夠一直像這樣,暖著千千。”
他低頭,想將唇印在千枝的臉頰邊,頭就被伊恩的手推到一邊,還有他摟著千枝腰肢的那隻胳膊,也被欺身上來的伊恩抓住,向外拉去。
“怎麼?現在才知道後悔了?”西維爾的手臂被伊恩的手指箍得咯吱作響,他側過臉睨著伊恩。
“在得到千千的允許之前,你沒有親吻她的權利。”男人答非所問,像預製的機械一樣,一字一頓地回複西維爾,似乎在強製讓自己保持鎮定,不再讓自己的精神崩壞下去。
孔雀剛才還在發力的手臂聽到他的話,驀地失力。
他明明向自己發過誓,不要犯過去的錯誤,不應心急,要一點一點侵占她的心,直到她的眼中有自己。
但是當彆的男人擁有了她的烙印時,那份喉嚨被炙烤的灼痛,心臟被勒緊的窒息,讓他很難保持那份從容和優雅。
或者說,他在她的麵前,從沒有過從容和淡然。
反而是千枝,一直都在包容著他,讓他得已停留在她的身邊。
“抱歉,千千,是我逾矩了。”西維爾微微直起身,讓自己的胸膛遠離緊貼著她的脊背。
秋日微涼的空氣瞬間帶走了兩人相貼時的熱度,讓他感到胸膛發冷,好像心臟也隨著少女身體的移開一起被帶走了。
也許過了今晚,他再也沒有機會再靠近千枝了。
結侶後的哨兵將會擁有更多貼近向導的權利,占有欲也會大得嚇人。
而那些早就對千枝虎視眈眈的男人們,會將她藏得嚴嚴實實的。
伊恩手指尖刺進掌心,嘴唇輕輕張合,看著千枝,卻沒能說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