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被嚇了一跳,幸好蕭妄及時出手,他強行掰開杜淩洲的手指,燕辭晚也過來幫忙,兩人齊心協力一起將不安分的杜淩洲給按回到床上。
此刻杜淩洲大睜著眼睛,看似醒著,但細看之下就能發現他雙目無神,表情呆滯,顯然是還沒真正清醒過來。
他嘴裡還在哇哇大叫。
“蕭六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竟敢扮成小娘子來騙我,你害得我顏麵掃地,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屋內眾人全都聽到了這話。
氣氛陡然變得寂靜下來。
朝露和燕辭晚不由自主地扭頭看向蕭妄,眼中是遮掩不住的驚詫與好奇。
她們萬萬沒想到,堪稱世家公子典範的蕭六郎,竟還有過男扮女裝的光輝壯舉?
懷硯真恨不得衝上去捂住自家二郎的嘴,可他不敢這麼做,最後隻能捂著嘴瘋狂咳嗽,妄圖用咳嗽聲掩蓋住自家二郎說出的話。
蕭妄麵不改色地說道:“這是個誤會,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朝露收起八卦的心思,專心致誌地繼續施針。
因為有燕辭晚和蕭妄使勁壓著,杜淩洲動彈不了,行動受到限製,這令他更加憤怒。
他不停喊著蕭妄的名字,恨不能將蕭妄千刀萬剮。
針灸結束後,朝露收回銀針,杜淩洲也因為體力耗儘,終於不在掙紮叫喊,他再度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朝露寫下一張藥方,但卻不知如何才能找齊所需藥材?
燕辭晚道:“既然山莊內原本是有大夫的,就說明這兒應該有一些備用的藥材,我們去問問山莊裡的人,看看能否借用這兒的藥材?”
朝露頷首應好。
隨後她又朝懷硯伸出手,道:“我給你把把脈。”
懷硯忙道不用。
朝露卻很堅持:“你應該也受了風寒,必須要及時醫治,不然很快你就跟杜二一樣病倒。”
燕辭晚補充道:“若你也病倒了,誰來照顧你家二郎呢?”
山莊裡不缺仆從,可懷硯不放心讓彆人照顧自家二郎,他不能讓自己倒下去。
於是他老老實實地伸出手,請朝露給自己把脈。
診脈的結果跟朝露的猜測一樣,懷硯也受了風寒,情況甚至比杜淩洲更嚴重些,隻不過他擅長忍耐,即便病得頭昏眼花也能強撐著不倒下去。
朝露給他進行針灸,幫他驅散體內寒氣,然後刷刷寫下一張新的藥方。
她揣著兩張藥方和燕辭晚、蕭妄一起離開依雲山房。
在前往瑞雪樓的途中,蕭妄主動說起自己與杜淩洲之間的恩怨。
“我們兩家既是鄰居又是世交,兩家人的關係很是親近,再加上我與杜二年紀相仿,兩人自然而然就玩到了一起。由於我自由體弱多病,祖父怕我早夭,從小就將我當成女兒家裝扮。”
燕辭晚翹起嘴角:“所以杜二就誤把你當成了女兒家?他莫不是還看上了你,想要娶你為妻吧?”
蕭妄無奈地看著她,道:“直到六歲後,我才穿回男裝,也是直到那一刻,杜二方才知道我其實是男兒身,他很生氣,認為是我在故意欺騙戲弄他。他惱羞成怒,自那以後就單方麵與我決裂,還發誓從今往後與我勢不兩立。很久以後我才從祖父口中得知,原來杜二曾經向杜老夫人說過長大後想娶我之類的話,杜老夫人當時聽完後樂不可支,她那時候的笑容,大概就跟你現在一樣,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