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桂海內心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未能調任京都,反而在天海市降職,全因李秋雨那次登門拜訪時,自己的疏忽所致。
這些日子,孫桂海明知蕭衡就住在李家,以李泰山的性格,隻要他開口求助,李泰山定會出麵請蕭衡寬恕自己。
然而,孫桂海始終難以啟齒!
“蕭先生,當時是我一時糊塗,日後我會加倍補償李家,隻是不知是否還來得及。”
蕭衡輕輕拍了拍孫桂海的肩膀,眼神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李秋雨並未有意責怪孫大人,她倒是多次提起你這位孫叔叔,隻言當初之事亦是世態炎涼,李家現今盟友寥寥,孫大人乃其中之一。”
孫桂海怔住了,眼中忽然泛起了淚光,猶如古老森林中清晨的露珠。
蕭衡微微一笑,聲音如同山穀中悠揚的風鈴:“孫大人,從此便安心駐守於天海城,誰說必須前往京都,方有宏圖大展?”
孫桂海猛地抬起頭,驚愕地望著蕭衡,心中滿是疑惑:這是何意?
就因李秋雨那幾句言語,蕭先生非但未對我心生怨懟,反而要借助其勢力,助我晉升?
蕭衡沒有多言,隻是輕輕抬起手,動作如晨風拂過湖麵:“孫大人可先行一步,日後高升富貴,切莫忘了向李家傳書報喜。”
“蕭先生……”孫桂海欲言又止,最終隻道:“蕭先生慢行。”
實則,李秋雨並未提及此等話語,這一切皆為蕭衡隨口編織的謊言。
為何如此行事,或許孫桂海終其一生也無法參透。
對於李家而言,孫桂海雖不算善者,卻也未曾作惡。
比起那些陌路人,他已算是難得的好人。
李秋雨今生無意婚嫁,蕭衡終將離彆天海城,故而孫桂海若能在此立足,豈非是對李家無形的庇護?
隻要北方的蕭飛煌尚在人間,孫桂海必將誓死守護李家!
待孫桂海帶著滿腹疑惑離去後,蕭衡緩緩轉身,目光投向發絲淩亂、腕間仍殘留著銬痕的蕭子莉。
“蕭先生,我……”蕭子莉欲語還休,凝視著那一襲飄逸的白袍。
蕭衡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冷意:“蕭大小姐,恕我無禮,您的那位高貴的林少爺,不慎被我送入了牢獄。”
蕭子莉勉強露出苦笑:“是我識人不清,未能辨認出蕭先生乃是真正的天地主宰,相較於香兒能結識蕭先生,那林曉東又算得了什麼?”
蕭衡深知大局已定,蕭子莉應不會再生事端,於是淡然處之。
“老板娘,你是選擇與我同行,還是留在此地陪伴你姐姐?”他詢問蕭香兒。
蕭香兒迅速站起身,緊緊挽住蕭衡的手臂:“我要和你一起走!”
蕭衡嘴角微揚,攜著蕭香兒走出帝王級的寢殿,穿越長長的回廊,再度步入升降梯。
電梯內僅餘二人,蕭衡低頭注視著臂彎上那柔滑細膩的小手:“是否該放手了?”
“絕不!”蕭香兒更加緊緊抱住他的手臂,甚至不在乎那沉重的雙峰貼在他臂上:“不是約定好了嗎?做我一日的情侶,讓我挽一挽,假裝我們是摯友,你又不會因此喪命?”
“事已至此,你再這般親近,我可就要當真了!”蕭衡向前傾身,與少女的臉龐僅相距一寸之遙。
蕭衡幾乎能嗅到少女呼吸中的青春氣息。
蕭香兒頓時如同受到驚嚇的小貓,急忙鬆開手,小臉通紅,嘟起嘴唇:“你怎麼能如此討人厭?”
蕭衡不再戲謔,微笑道:“難道今日才初次相識?”
蕭香兒迅速舉起手中的小小霜晶拳套,仿佛要像以往那樣狠狠地捶下去,但最後隻是輕輕點在蕭衡的臂鎧上:“蕭衡,其實現在,你越來越讓我難以厭惡了。”
“嗬!”蕭衡淡然回應。
“感謝你。”蕭香兒垂下眼簾,低聲說道。
“嗯。”蕭衡敷衍地應了一聲。
她抬起眼直視他的護目:“你究竟是什麼人,怎會有如此強大力量?為何要偽裝成鄉野之人?還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的呢?”
“我很強嗎?”蕭衡反問。
“強得驚人!”蕭香兒毫不猶豫地回答。
她不由自主地拽了拽他的披風:“還不告訴我,為何要假扮鄉民,你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我啊——”蕭衡拖長了音調:“本就是來自鄉野,誰說鄉下人就不能超越城市裡的權貴,這是你們貴族世家的偏見!”
貴族世家?
在蕭衡麵前,蕭家還配自稱世家嗎?
蕭香兒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究竟什麼樣的鄉野之人,能擁有他這般深厚的力量背景,她始終無法理解。
“蕭衡,你能一直待在這裡嗎?我覺得一個月太短暫了。”蕭香兒記得,他答應保護李秋雨,時限僅有一個月。
“希望我留下?”
“當然,有你在我和平安身邊,我們就不怕再受到欺淩!”
“我下山的使命,你清楚,李秋雨對我並無好感,我亦對她興趣寥寥,總要找個留下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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