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瓷幫白衣男子處理好傷口後,並沒有解開他穴道的意思。這人身份不明,身手又如此之高,還是小心為妙。她蘇千瓷可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犯不著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以身犯險。
夜色漸深,山林間寒氣逼人。蘇千瓷裹緊了身上的鬥篷,心中盤算著該如何脫身。
“嘶”
白衣男子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體微微抽搐起來。
蘇千瓷心中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靠!燙死了!”
滾燙的溫度從指尖傳來,蘇千瓷觸電般地縮回手。這男人,竟然發起了高燒!
“喂,你醒醒!”蘇千瓷伸手推了推他,卻不見他有絲毫反應,隻是眉頭越皺越緊,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該死,真是麻煩!”蘇千瓷暗罵一聲,卻又不忍心就這樣把他丟在這裡不管。
她在心中問候了係統全家十八代之後,認命地從係統空間裡翻出一床被子和一些常用藥,開始著手照顧這個麻煩的男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高燒的緣故,白衣男子的臉色更加蒼白,襯得那兩道濃密的劍眉越發漆黑,高挺的鼻梁在月色下投下一片陰影,薄唇緊抿,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蘇千瓷一邊給他喂藥,一邊忍不住腹誹: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怎麼會傷成這樣?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前世自己臨死前那張絕望而痛苦的臉。
“咳咳”
白衣男子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喂!你怎麼樣?”蘇千瓷心中一驚,連忙伸手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彆走”
微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蘇千瓷的心臟猛地一縮。
她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深邃如夜空的眸子。那雙眼中,充滿了痛苦、掙紮,還有一絲祈求?
蘇千瓷的心,莫名地軟了下來。
“我不走,你好好休息。”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
他的手,冰涼刺骨,卻意外地很有力量。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肯鬆開。
蘇千瓷沒有掙脫,任由他抓著,直到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
一連幾日,蘇千瓷都守在白衣男子身邊,為他處理傷口,喂他吃藥。
說來也奇怪,這男人雖然傷勢嚴重,卻恢複得很快。僅僅過了三日,便能下地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