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又指著宋時軒和宋時鈺兩人,直接放下狠話,“你們作為家裡的一份子都得為家裡分擔責任,彆什麼事都推給你們大哥。你們兩個不管猜拳還是打架,人家姑娘回來前給我推一個出來和人家姑娘結婚!”
說罷,他便氣衝衝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兩個不被父親偏愛的孩子在母親的陣陣哭聲中思緒淩亂。
宋母被丈夫那麼一吼,眼淚跟斷了線般掉個不停,委屈不已。
她一個做母親的愛子心切有什麼錯?
宋父因為自個就是老大,為了幫助家裡其他兄弟娶媳婦不得不入贅宋家,故而從小到大對大兒子都格外好。
可老二、老三又有什麼錯呢?
啥都得挑大兒子吃剩的?
想著,她哭得愈發大聲了,兩個冤種兒子怎麼勸都勸不好。
……
坑坑窪窪的土路上拖拉機“突突突”一路冒著黑煙,道路兩旁的田裡蟬鳴聲不斷。
孟抒悅坐拖拉機重新回到木場安排的破房子時,天已經大黑。
一開門就見房裡微弱的燭火搖曳,一向五指不沾水的宋家大少爺竟端著碗熱騰騰的麵條,見她回來,久違地朝她露出一絲拘謹的微笑。
“你回來了,剛剛去哪兒了?”
“我想著你這麼晚回來肚子肯定餓了,就給你下了麵條。”
“哦,對了,你這裡怎麼連燈都沒有,桌子床上還都是木屑,這怎麼住人?”
他將麵條放下,從乾淨整潔的白襯衣裡掏出一張手帕放到椅子上示意她坐下。
孟抒悅心底冷嗤,這狗東西還問她這裡為什麼這麼臟,為什麼沒電?
正常人想想都知道在木場裡煮大鍋飯能住什麼好地方?
他把她的工作讓給宋煙煙,讓她去做這鄉裡都沒人做的活,兩年來更是一下都沒踏進她的木場宿舍。
今天倒是太陽從西邊出來,肯舍得踏進她的小破屋,還親手為她下麵。
要知道,這些年,都是她在木場單獨煮了他愛吃的天天到衛生所給他送飯,而他卻連在她月事時求他幫自己泡碗紅糖水都不肯,更彆說叫他給自己下麵。
孟抒悅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他墊的手帕上,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吃麵。
彆說,這大少爺煮的麵還挺好吃。
她一整天都沒正經吃過一口熱乎飯,現在肚子簡直餓得直打鼓。
一旁的宋時璟盯著孟抒悅吸溜麵條的樣子,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起,欲言又止道:“抒悅,我想求你個事!”
孟抒悅吸麵條的動作一頓,抬眸冷冷看向對麵的男人,心如死灰。
果然,這個不要臉的狗男人怎麼會突然那麼好心給她做麵條?
看來是為了宋煙煙,想求她辦事才放下身段來找她的。
孟抒悅咬斷麵條,咽下口中殘存的麵條自嘲一笑,“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可當宋時璟張了張口說出心底醞釀已久的話後,她身上剛因吃麵條流的一身汗,瞬間如凝結在她身上的冰水般,冷得她整個身子不停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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