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悅被周大軍凶狠的眼神嚇得不敢動彈。
上一世被他活活打死時,身上皮肉充血骨頭碎裂的劇痛感再次襲來,如驚恐的夢魘般扼住她的喉嚨,令她再次天旋地轉幾欲暈倒。
剛才一直看熱鬨打扮時髦的女記者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趕忙拿著錄音機上前,聲音嬌柔言辭卻十分犀利地同她講大道理,“這位同誌,我奉勸你一句,咱們女同誌應該自立自強,你不應該這樣哭哭啼啼守著男人過日子,應該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孟抒悅擦了擦眼淚,尷尬地點了點頭後便轉身一個不注意,打翻了桌麵上的暖水壺,水壺跌落在地,內裡發出一陣脆響,開水流了一地。
見這摻雜了迷幻鼠尾草和催情藥的開水全流完了,她才長籲一口氣。
其實她不過是裝成哭哭啼啼的,心底早就對宋時璟不抱有任何期望。
隻希望徹底鎖死蘇煙煙和宋時璟兩人,此生以後再不相見!
同身旁人高馬大的首長和女記者說了些感謝的話,又鞠了幾個躬後,孟抒悅便著急地轉身離去。
既然宋時璟和蘇煙煙已成一對被人唾棄苦命鴛鴦後,周大軍也被抓了,那她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時間緊迫,她打算明天一大早就走。
走之前,她必須去木場將工資結清,處理好這邊留下來的雜事才能走。
沈靳蕭回頭看了眼身後姑娘瘸著腿離去的身影,複雜的目光落在她紅腫的腳踝上。
他冷著臉轉頭對著女記者沉聲道:“你說她乾嘛?你喜歡獨立,就自立門戶去,彆求著你爹幫你安排進報社!”
他說得一針見血,毫不留情麵。
林霜臉上掛著的笑頓時收斂,撇了撇嘴委屈不已,帶著跟拍的幾名攝像師轉身出了門。
周遭圍觀的鄉民們也漸漸散去,屋子瞬間不再擁擠。
沈靳蕭朝身邊的兩個警衛員使了個眼色,警衛員立馬秒懂將外頭人群驅散守在外頭。
而彼時僵坐在床上的宋時璟早已回過神來,蹲在地上翻來覆去地幫蘇煙煙準備傷口。
“砰!”
一個茶盞摔在地上,碎瓷片在宋時璟身旁炸裂,驚得他還放在蘇煙煙腰間的手趕緊收了回來。
“舅……舅舅,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時璟順勢跪在沈靳蕭麵前,額頭冷汗直流。
“不是故意?你們兩人一個結了婚,一個有未婚妻,做出這種事,不管什麼原因,都是丟宋家的人,知道嗎?”
“你們倆的事我不會阻止報紙刊登,該受什麼懲罰就受什麼懲罰!”
沈靳蕭即便沒拉下口罩,地上的兩人也能看清他臉上的憤怒。
帶著慍怒的低沉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剛剛一直趴著不能動彈的蘇煙煙接好骨也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現在的她腸子都悔青了。
不知事情怎麼發展的,竟會變成這樣。
明明她是想哄騙周大軍去把孟抒悅給辦了,然後再讓宋時璟看到從而嫌棄這個未婚妻。
最後再一石二鳥去公安那裡舉報周大軍強迫婦女,她和宋時璟便能雙宿雙棲。
沒想到她卻反被孟抒悅這村姑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