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小姐的意思,是請你們再打造一隻炭爐出來,還請兩位幫忙。”
不知道用這塊令牌能不能堂而皇之地走出幽州城?
將令牌私藏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便立刻被唐釺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直了直身子,並沒有伸手去接:“小姐所說倒不是什麼難事,隻是完顏將軍已經警告過在下,鐵礦是軍需,咱們一而再地私用,在下怕自己小命不保啊,取暖的途徑並非隻有打造炭爐,若是小姐同意,在下可以用另一種更好的辦法。”
“哦?還有更妙的法子?”少女聞言,不由得雙眼一亮,她久居苦寒之地,早就受夠了每年冬季的寒風凜冽千裡冰封,唐釺此舉立即讓她興趣倍增,“說來聽聽。”
“這法子有些麻煩,需要對小姐的臥房改造一番……”
可惜不等唐釺的話說完,少女便擺了擺手:“我是打算做一隻炭爐作為禮物送給長姐,她的婚期在即,又遠在遼陽,這時候趕過去,隻怕來不及了。”
唐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露出一絲苦笑:“如此看來,這幽州軍需處,在下還非得再去一趟不可了。”
“閣下請放心,完顏遜那邊自然由我去支會,這隻炭爐是作為賀禮而專門打造的,製作必須精良,至於材料方麵,你們隻管拿著我的令牌去取,若是有不長眼的多嘴,隻管報我完顏汐的名諱。”
唐釺站起身伸出雙手,很是恭敬地接過小璃姑娘手裡的令牌:“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儘心竭力。”
兩人告辭出門,很快便來到了指揮所外麵的大街上,小七在唐釺的身後一步一跟,手裡也不閒著,一直在研究那個可以令他們暢通無阻的腰牌:“公子你說,咱們若是拿著這塊牌子出城,能不能回大宋去?”
“我剛才倒是也想過。”唐釺搖了搖頭,否決了小七的提議,“如今的天氣是愈發嚴寒,當初在來幽州的路上我就擔心逃出使團隊伍會被困在山裡凍死,現在就更不行了,真要想跑,還是得等到明年春暖花開時,至於這塊令牌,你覺得那個叫完顏汐的會讓我們保存那麼久?”
不過無論如何,自己跟小七主仆二人的這兩條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一個剛剛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如果自己還搞不定,唐釺覺得也沒臉再說什麼全身而退,乾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走出城主府來到大街上,唐釺向著幽州軍需處的方向走過去,腦子裡卻還在想著該用怎樣的方式方法討好那位名叫完顏汐的金國貴族少女,也好讓對方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因為一心二用,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街道的拐角處冷不丁衝出一個黑色的人影,而對方邊跑邊往自己的身後看,有些慌不擇路的意思,猝不及防之下,毫無準備的兩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唐釺有小七在身後扶著,隻是向後踉蹌了兩步,倒是沒什麼大礙,兩人一聲驚呼,隨後便站穩了身子,再看與自己相撞的那人在滿是積雪和汙泥的路麵上滾了幾滾,這才掙紮著半坐起來,看向唐釺的目光中滿是怒意。
對方的眼神中透著不善,唐釺卻不敢發起任何的挑釁,雖說對方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樣子並非什麼自己開罪不起的人物,不過這裡可不是他可以耀武揚威的大宋國都。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唐釺向對方施了一禮表示歉意,一摸腰間的錢袋,從裡麵取出一塊大約兩錢重的碎銀丟在對方的懷裡,隨後便打算帶著小七繞道而行。
唐釺打算大事化小,可對方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放他二人離開,乞丐模樣的男子突然一個虎撲,雙手抱住了唐釺的右腿,同時開始了一連串的手舞足蹈,口中更是嘰裡咕嚕說出一長串金國語言,也就是片刻功夫,從不遠處的街巷中湧出十多個壯漢,片刻之間將三人團團圍在了中間。
雖說唐釺聽不懂他們所說的話,但眼前的局麵他還是能夠看清的,小乞丐故意撞自己,而後自己的處理方式讓他們覺得是捏住了一個軟柿子,這麼多人突然出現,就是打算訛上一筆。
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打扮,唐釺發出一聲苦笑,難怪這幫人有恃無恐,原來是認準了他們的宋人身份。
伸手攔住已經開始擼袖子準備動手的小七,唐釺朝著幾人拱了拱手:“幾位能否讓一個能交流的出來與我對話?”
唐釺的腰杆筆直,縱然心裡已經慌得一比,也竭力想要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好讓對方知難而退,隻可惜這幾個小混混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在怒不可遏的吵嚷之間,圍住兩人的圈子又縮小了一些,有兩個人更是伸手開始推搡唐釺的肩膀,口中的吐沫星子帶著一股子異味險些噴在他的臉上。
眼看有領頭的動了手,剩下的同夥們也不含糊,朝著唐釺二人揮舞起拳頭,隻是片刻功夫,唐釺的胸前背後便挨了好幾拳,縱然小七身手敏捷,這時候被人緊緊圍著,也沒了輾轉騰挪的優勢,隻能被動挨打,做不出任何反擊,場麵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