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簡單。
做起來,各種桎梏絕非一言可破。
彆的不說,光是禮數與孝道這四個字,便能壓得姬玲瓏喘不過氣來。
隻要劫留北魏使團的事情傳遍天下。
大梁瞬間就會陷入眾矢之的的境地。
有禮,也變成了無禮。
畢竟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已經是各國之間墨守成規成百上千年的規矩。
軟禁南王也是一樣。
南王現在畢竟還沒有造反。
若他造反了,她出兵平叛,自然是誰也挑不出毛病。
可現在,先帝去世不久。
她這位新皇登基不久,便急吼吼的對著先帝唯一的胞兄弟下手。
難免令宗室心寒,為天下人詬病。
大梁以仁孝治天下。
這兩件事情做下。
那仁孝二字就和大梁沒關係了。
她也將給後世子孫開一個不好的頭。
二人沉默良久。
總算聽得大殿外傳來腳步聲。
抬頭看去,正是林時無疑。
姬玲瓏欲起身相迎,但聆月還在身旁。
隻得輕聲開口道:“林卿來了,先坐吧。”
不用她說,林時也很自覺。
搬來一根胡凳坐下。
開門見山問道:“叫你做準備你不做,你是還有什麼想法嗎?”
姬玲瓏一愣。
準備好的說辭被林時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林時的目光在兩女身上來回掃視。
眉心皺成了川字型。
他沉聲道:“雲夢公主已經回到北魏使團,再不做決定,和談之事難以避免,你是要割地賠款喪權辱國,還是要堅挺一回,該做決定了。”
“此外,王縝離開郢都已將近月餘,南王之事,當斷則斷。”
姬玲瓏還是沉默。
林時也不急,靜靜地靠在凳子上。
目光在兩女身上來回掃視。
聆月率先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兩件事情一旦做下,便沒了回旋的餘地,如何善後,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聞言,林時眯起眼睛。
淡淡道:“最好的法子,無非是先發製人。”
“北魏撕毀盟約犯我大梁疆境,我朝迫不得已,隻能用這樣的法子自保。”
“將事實真相寫成聲明發出去,多少能挽回一下形象。”
“至於軟禁南王如何解釋,就說朝廷接到密報,鎮南軍密謀造反,南王作為鎮南軍主將,配合調查理所應當。”
“拖上一個月,待王縝事成,再將實施推恩令的聖旨明發天下,南王也就翻不起風浪了。”
聽完林時給出的解決方法。
姬玲瓏和聆月的表情依舊是如出一轍的黯然。
這些法子,她們也想到了。
但正如林時所說,能勉強挽回一點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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