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林時微微頷首,打馬簇擁到一架馬車旁邊。
陸清掀起馬車簾子,深深看了一眼窗外的林時,又將目光投向不遠處高大的潼關城。
最終,什麼也沒說。
使節團緩緩動彈起來,潼關城逐漸被甩在身後。
使團之人,隱約聽見了潼關城中傳出了震天的哭聲。
林時也聽見了將士們的哭聲,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座他守了半年多的潼關。
可惜,關城那好似巨獸匍匐一般的青磚城牆,已經消失。
又是一年秋了。
關中落葉飄黃。
行行征雁南飛,飛向江南。
陸清探出了馬車簾子,望著天上南飛的鴻雁,不知道在想什麼。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林時也在看南飛的雁,順口念出了一首在他原來那個世界膾炙人口的詩詞。
跟隨在他身旁的大太監聞言,趕忙令隨從取來紙筆記錄。
“大帥文采斐然,果真不負詩仙之名!”
大太監下筆極快的將林時念出的詩詞記下,臉上頓時浮現一抹諂媚的笑容。
林時微微一笑,也不覺得難為情。
詩仙的牛逼,還是當初他陪同薑雲夢玩耍時,硬吹出去的。
倒是沒料到,這個牛逼吹得,整個大梁的人都信了。
這怎麼不能算是一種另類的浪漫呢?
車轅上,陸清並未加入這個話題,但一雙眼睛已是眯成了月牙。
江南人,最講究詩書風流,自詡文華天寶。
可江南,從沒有出現過“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這般詩賦。
或許,她的確嫁了個不錯的夫君。
陸清眉眼輕笑,刹那間,那南飛之征雁帶來的離彆傷感,也消失不見了。
車隊朝著太安城緩緩前行,整個車隊陷入了沉寂之中。
一日時間,世界團隊走出三十裡路,傍晚時分,大太監命人在渭水畔安營紮寨。
林時站在渭水南岸,遠眺對岸平原。
秋天,正是豐收之時。
關中每年所種糧食,一為麥,一為糜。
早麥五月便已收割,並且要用以交稅,所以現在百姓們正在收割的,是糜子,也是他們這一年真正的口糧。
陸清走到林時身旁,與他並肩而立。
見林時目不轉睛地盯著河岸上百姓們勞作的繁忙景象,不禁輕聲開口道:“這個時節,江南也在豐收呢,不過江南人更喜歡吃稻米,不喜歡吃糜子,所以江南所耕所種,也幾乎都是稻米。”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江南氣候溫潤,適宜種植稻米,而北方水土隻能養育糜子,百姓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林時漫不經心地回應陸清一句,緩緩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一旁的陸清問道:“怎麼,想家了?”
陸清一愣,也沒有隱瞞,輕輕頷首道:“江南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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