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遲,雲湧紛飛,太陽最光亮的時刻已然過去,緩緩西沉,將澄明的天空沁起鮮豔熾烈的橘紅。
截雲道君的緣分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見許平秋頻頻點頭,一聞千悟的樣子,便選擇留白。
畢竟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自己悟出來得,說透了,興許還是好心辦壞事。
然後,截雲道君就跟個鬼一樣,興衝衝的飄向了李成周。
所謂淹死的水鬼找替死鬼,約莫也就是這般景象吧。
許平秋心中暗自想到,並且好消息是,自己才是那個成功找到替死鬼的水鬼。
驅走了截雲道君這尊大邪祟,許平秋剛鬆口氣,回眸就見陸傾桉很是反常的靜坐在椅子上,像是被什麼上身了般,素手托著香腮,眼眸直直的望著他,不言不語間,透著一股出塵仙意。
儘管知道她要作妖,許平秋還是湊了過去。
陸傾桉不語,隻是另一隻手一翻,掌心驀然出現了一個印章。
緊跟著,便是第二枚,第三枚,像是積木一般,無聲的堆疊在了茶幾上。
一旁的虞子翎就更誇張了,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隨手一抖,一堆刻著截雲帝君的印章就跟不要錢一樣,嘩啦的衝到了許平秋腳邊。
“不發表些被騙感言嗎?”陸傾桉滿眼期待看著許平秋。
許平秋低頭看著印章,沉默了片刻,選擇了嘴硬:“如果我是上當,那師姐你不覺得你應該算是傾家蕩產,更加嚴重嗎?”
畢竟那麼多印章,怎麼想截雲老登都不可能白刻!
“哦?”陸傾桉看穿了許平秋的心思,舒緩的眼眉間卻充斥著一種‘我比你厲害’的傲慢,語氣淡然道:“可是這堆加起來,還不到九十貢獻點呢。”
許平秋:“……”
“其實還有兩袋子呢,我就不全拿出來了。”虞子翎快樂的補了一刀。
“哪來這麼多?”許平秋感覺自己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印章果然是泛濫貨!
“有個人說自己的印章很有收藏價值,便搞了這麼些,讓我們拿去賣,五五分賬。”陸傾桉說。
“然後呢?”
“然後?哼哼!”虞子翎雙手叉腰,坦率道:“我們年少輕狂,上當了!”
“額……所以這不還是五十步笑百步嘛!”許平秋無語,他以為虞子翎要整一個大的,沒想到是……隻能說,虞子翎的身上具有和鐘沐陵媲美的‘智慧’,果然是一脈相傳。
“這怎麼能混為一談呢?”陸傾桉搖頭,認真的說:“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很明顯,師弟你的智慧要比我欠缺更多!”
“好嘛。”許平秋就知道陸傾桉最終目的是損自己,隨意敷衍了一句,扭頭看向了擂台,不屑和陸傾桉搞這種奇怪的攀比。
主要這次確實栽了,攀比不過。
擂台上。
刀劍相爭早已結束,並沒有分出個高低來,畢竟輸贏開始就是定數。
池升繼承了積分,雖然心中還是覺得李齊鱗那套理論扯淡,但這打場的確實算酣暢。
直到。
錢偉興拎著快樂大轉輪上台,然後又是那一套玄妙的理論,有刀柄有刃,怎麼就不是刀了?
池升無言以對,心中原本燃起的戰意有種大水衝滅的感覺。
尤其是這旋轉的刀,總感覺怪眼熟的,就好像剛剛有人用過一樣,是抽人用的轉盤嗎?
池升感覺有些想不起來,選擇了下台,不折磨自己。
隻是前腳剛下擂台,後腳就聽哐當一聲重響,一名高大壯漢扛著‘門板’大刀上了擂台,自稱左炎,還沒走幾步,池升便又聽見了那套理論。
一遍是扯淡,兩遍是沉默,可要是說三遍,那可就頗有三人成虎的意味了——三個虎比,比一旁吃趴下的快要撐死的胖白虎還虎。
擂台下,鞭炮聲也再度響起,是李齊鱗放的,他用著略顯嘶啞的聲音向著大家宣傳著天墟三刀客的‘美’名。
台下在沉寂了片刻後,掌聲如潮。
原以為劍修裡能出一個許平秋已是的極限,想不到刀修氣運更是興盛,一下子竟出了三個不分伯仲的人才!
不過一眾劍修並沒有感到威脅,他們對於許平秋有著絕對的信任。
這叫什麼?這叫一賤壓三虎!
三虎之後,又有一人打著拍子,咿咿呀呀的就上台了,在一眾期待的目光中,來人通報了自己的名號,樂閣陳修也,表演的節目是戲曲。
隻不過這個戲曲略微有一點不正經,是粉戲,十分的不正經,詳細描述一下都要挨審的那種。
但正所謂大俗即大雅,大雅即大俗!
台下反響很熱烈,倡議加大力度,但陳修熟讀過天墟弟子守則,很有底線,知道再加大力度會¥¥
在雅俗共賞之後,比試徹底的歪的拉不回來了,有整活的上台整活,沒活的跳過。
而當天邊最後一縷夕陽落幕之時,台下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舉起長劍,蹭的一下亮起來七彩的光芒。
這是許平秋之前展示過的刻法,此時已經被複刻傳播了出去,如野火燎原般,擂台下沒一會全是五顏六色蹦迪般的光芒,成功令畫風變得更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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