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譜的霄漢道君乾預下,久違的登之熱情才消退,三人這才進屋。
落座後,霄漢道君也是開門見山,將與無量玄門接觸的事宜精簡說出:“無量玄門推算與我一致,太白晝現經天之勢已不可避免。即使有可能引動陽九百六,他們還是想開辟玄門,通往太白,尋找上古仙神寂滅的緣由。”
“獨他們一家這樣想?靈曜劍宗呢?”截雲道君聞言,神色也是認真了起來。
“太白,主刀兵殺伐,又為五星七曜,與靈曜劍宗神藏息息相通,要是不去摻和,那才奇怪。”魔君淡淡道,語氣卻意外的篤定。
要說起最了解靈曜劍宗者,除卻天底下的劍修,或許便是魔君了,因為離惑的前身便是取之熒惑二字。
而熒惑,太白,皆是五星七曜之一,並且是最特殊的,因為兩者都被稱為凶星,尤其是出現太白晝現、太白食昴、熒惑守心等天象時,基本都預示著世間將有大亂。
但天象總歸隻是天象,所謂的不祥究竟是太白熒惑所帶來,還是一直有人以太白熒惑為由,掀起亂世,那就耐人尋味了。
可如今,五星七曜卻徹底從象征變為了災星。
一切皆因陽九百六,在此劫數出現前,還並無真界一說。
取而代之的是玄元始氣,三境玄根,四方四靈,五鬥七曜,地陸重天。直至後來,仙神永寂,諸道失衡,致使大劫交周,天崩地淪,四海冥合,金玉化消,萬道勢訖,最終化為陽九百六之劫數。
此二災是天地之否泰陰陽,九地之孛蝕也,是其天地運度,否泰所終,其中天厄謂之陽九,地虧謂之百六,地陸重天因此破碎,四方四靈暗淡難尋,五鬥七曜更是從此失落。
隻是相較與地陸重天,五鬥七曜在陽九百六劫數之下,沒能那麼快消蝕潰散,反而承載著這種劫數蔓延,倘若接觸到尚存的地陸重天,便會立刻起劫,致使九天數儘,六天雲窮。
“我正是擔憂這點。”霄漢道君穩坐身形,語氣中卻不免有些憂慮:“無量玄門這些年不斷前往殘缺世界,處置穩妥,倒也未引起什麼劫數,暫可放心。但靈曜劍宗為了補全神藏,擺脫氣運桎梏,行為舉止隻怕是難以預測的變數。”
魔君見霄漢這般難做,當即也是排憂解難的提出了一個小建議:“既如此,不若我們先一步將太白摧去,省的……”
“停!”隻是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截雲道君強製打斷,“您就先彆說話了,還沒到你貢獻智慧的時候。”
“那你有何智慧呢?”霄漢道君將目光落到截雲道君身上,他不覺得截雲的智慧能超過魔君多少。
“以不動應萬變!”截雲道君肯定道。
魔君聞言,思索了下,出聲拆台:“這不就是懶嗎?”
“非也非也。”截雲道君佯裝出一副高深的樣子,分析道:“太白於靈曜劍宗固然重要,但離了真界,失了氣運襄助,哪有能力搞事?無量玄門又不是傻子,再說了,若是他們真引起了陽九百六,怎麼說也得來幾個合道補天的,這樣也好,省的那些人互相算計下一次誰應劫了。”
如今,地陸重天已在陽九百六的劫數下毀之大半,萬千殘缺彙聚成了當今的真界,除卻陽九百六之劫外,又因諸道失衡,極容易分崩離析,所以每一位道君都是真界的支柱。
基於這般情形,故此每一位支柱傾塌之時,都會‘自願’反補於天,衍化神藏歸還於真界,這又被稱為道君之劫。
“說的倒也不錯。”霄漢道君略一沉吟,暫且認同了截雲道君的提議,無量玄門探尋仙神隕落的緣由固然危險,但仍不失為一種必要。
陽九百六之劫數無法遏製,就算前仆後繼的有人合道補天,真界崩潰也是遲早的事,總要尋到緣由。
而又因仙神隕落,真界之外的太虛混沌中,除卻陽九百六此等大劫數,還殘有種種未知的詭異不詳,即使道君橫渡太虛,也極容易迷失在其中。
故此,唯有無量玄門能憑借著神通安然前往真界之外。
“那便如此,不過……”見大事商討完畢,魔君也是感知到了睚眥的恐懼,心念一動,便想要嘗試將許平秋的模樣倒映出來,“我還有個問題,他是誰?”
隻是未曾想到,湧現出的輝光竟在半空明滅不定,無法彙聚形體,像是被什麼阻礙遮掩了一樣,甚至進而想要再探究虛實之際,冥冥中仿若有一道深冷劍意加護其上,隨時會循著由頭斬來。
“咦?”魔君顰起眉頭,散去了湧現的輝光,心中憑空生起一縷疑惑,但旋即又猛地釋然,在各種記憶殘留的暗示中,這種手段唯有一人能做到。
她總算想起了天墟還有第三位道君。
“真是…可怕的能力。”
魔君忍不住感歎,她無法得知慕語禾的具體神通,隻知道這能力能令人‘遺忘。’
這神通並非誤解,作為道君,記憶的缺失都能敏銳的發現,總會有各種方式將霽雪的信息截留下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