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糾正道:“是詩涵郡主代將軍還的銀子。”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自己出的錢。
林庭風氣得額角青筋突起,一雙拳頭攥地死緊。
不等他說話,宋言汐伸手指了指桌上茶盞,道:“這一套黑釉茶盞八百兩,將軍是如何覺得,憑將軍府的財力能買得起?”
齊公公端起茶盞,笑嗬嗬道:“雜家若是沒記錯,這一套茶具,抵得上將軍一年的俸祿了吧。”
聞言,林庭風隻覺得喉嚨裡像是卡了什麼東西一半,咽不下吐不出。
隨便買套茶盞都近千兩的人,為了區區三萬兩,將自己還在病中的婆母堵在門口百般羞辱,她好歹毒的心!
正常人家的夫人,也定不會同她那般,將每筆花在府中的單據留存,另外記在賬本之上。
她分明……
這個賤人!
怕是早在他們成婚之前,宋言汐便與那墨錦川有了首尾,從頭到尾就沒打算在將軍府好好過日子。
兩年前之所以應下他的求娶,怕也是因為看中他武將的身份,想著他一旦上了戰場少則一年半載,更有甚者直接命喪當場。
到時她頂著個寡婦的身份,更方便他二人暗中苟且。
難怪大軍早不開拔晚不開拔,非要在他成婚當日開拔,他們二人連天地都沒來得及拜完宮中便來了人。
他起初還以為是天不作美,不曾想,根竟出在這裡!
林庭風死死地盯著宋言汐,雙眼猩紅的像是要滴血,接連說了三個“好”字,吩咐人抬他離開。
等人走了,邱夫人撫著胸口道:“這林將軍莫不是得了紅眼病,瞧著怪嚇人的。”
“可不是,方才那眼神似是要吃人,郡主以後可要當心才是。”
瘋狗一樣的人,誰不怕?
宋言汐笑著道謝,麵上不顯,心中卻不由得多留了個心眼。
她若是沒看錯,林庭風方才離開時,看向她的眼底除了惱怒之外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恨意。
難不成,林老夫人將林庭萱的事告訴他了?
想法剛冒出,便被宋言汐自行否定了。
事關女子清譽,便是嫡親的兄長也是絕對不可能透露半句的,否則以林庭風的狠辣自私,絕不會允許隨時有可能給將軍府帶來醜聞的妹妹留在京中。
想來,問題應該出在彆的上麵。
林庭萱醒來,從丫鬟口中得知幾位夫人早已離開,隻覺得天都塌了。
她雙手捂住臉,趴在床上失聲痛哭,嘴裡嚷嚷著不活了,沒臉見人之類的話。
正好進門的林老夫人聽到這話,當即冷哼一聲,“是吞藥還是三尺白綾上吊,你隻管同母親說一聲,我親自送你上路。”
床上的人肩膀抖了抖,哭聲逐漸變小。
林老夫人沉著臉,繼續道:“彆怪母親沒提醒過你,未出閣的女兒若是死了,是無處可埋的,隻能找幾個人將你的屍身用破席一卷,扔到那亂葬崗去喂野狗。”
“嗚嗚……母親……”林庭萱抬頭看她,雙眼腫的好似爛桃子。
到底是自己親生的,林老夫人瞧著難免心軟,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旁邊的丫鬟,“還不趕緊出去打盆水給你家小姐洗臉?”
她走到床邊,憐惜地將人扶起,恨恨道:“咱們今日是著了那個賤人的道了,你隻管放心,今日她害你丟的臉,母親他日定要她百倍千倍的償還回來!”
“為何不是現在?”林庭萱迫不及待地問。
一想到今日在心上人母親的麵前,丟了這麼大的臉,她就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林老夫人臉色黑沉,“她如今不在府上。”
想到什麼,林庭萱驀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動道:“宋氏那個賤人定然是去找那個奸夫了,母親,您快帶人去後門堵她!”
深更半夜的,一個有夫之婦偷溜出府,那宋氏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到時滿京都會知道她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茶餘飯後也會談論這些,根本沒有功夫在意其他。
林庭萱興奮的想著,卻遲遲得不到應答。
她忍不住催促,“母親,您為何不說話?”
林老夫人咬牙道:“她搬去了郡主府。”
“母親,您莫不是在說笑?嫂子都沒有郡主府,她宋言汐算個什麼東西,也配……”
話說一半,林庭萱戛然而止。
她看著眼底的恨意幾乎要凝實的林老夫人,聲音微顫,“母親,她當真……”
“皇上身邊的齊公公宣讀的聖旨,親自將人送去的,還能有假?”林老夫人黑沉著臉,恨不得將牙咬爛。
尤其是想到如今連屋頂都被人掀走,可謂是寸草不留的靈犀閣,她更恨了。
那個賤人,分明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回來。
林老夫人眼底閃過一絲狠毒,冷笑道:“且讓那小賤人再得意幾日,待你二哥傷好了,便讓你二哥同她圓房,兩人有了夫妻之實,我就不信錦王殿下還會碰彆人碰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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